盛清歌欠欠儿地把糕点放在他鼻尖,再次问道:“想吃糕点吗?想吃的话其实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点头或是回答我的问题都可以。
你叫曾兴,你只需要明白一点,你和我们都是人,无论是否善于沟通,都有身为人的基本权利。
想要一件东西,不一定非要靠抢,只要你能够尝试着开始说话,今天这糕点就是你的了。”
妙娘看着倒在地上的曾兴感觉十分揪心:“儿子啊!娘知道这些年你过得苦,只要你能够勇敢地走出第一步,以后你想吃什么东西我都满足你。”
地上的曾兴一脸凶神恶煞、咬牙切齿道:“我才不信你们,你们都是骗子!”
“你终于开口说话了,看来脑子反应力啥的还是正常的。”盛清歌说出她的判断,同时也把糕点给了曾兴。“吃吧,下一次继续保持,必须要开口说话了,积极和人沟通了,才能够得到吃的东西。”
拿到糕点后,曾兴就狼吞虎咽地把它给吃完了。
吃完后的他继续闹腾,只是碍于药力闹腾的没有之前那么癫狂了。
经过这些观察后,盛清歌得出结论:“其实他智力上不但没有问题,反而还高于常人。
身体上最大的问题就是对食物的渴望,这种渴望已经远远地超过了他口腹上的需要,是一种十分病态的、偏执的渴望。
这种问题如果不是自然生病遗传下来的话,那就是后天受了什么刺激,造成了心理上的阴影。
只有食物才能够给他安全感,他一步步地上瘾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掌柜的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我儿子没有不正常,他不是怪物!他只是生病了而已?”
妙娘也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儿啊,我就知道当初我执意留下来不是个错误,咱们一家人真的要苦尽甘来了吗?”
从始至终,曾兴看所有人的眼神都带着敌意。
哪怕盛清歌已经接连掏了好几块糕点给他吃,可她看着她的眼神还是如仇人般可怖。
妙娘现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她拉着盛清歌着急地问道:“清歌,我儿子这病你能治对不对?
只要你能够治好他,不说让他变成一个多正常的人,只要让他能够和人沟通交流,能够让人不把他当成一个怪物看待,我这个做娘的也就放心了。
哪怕是砸锅卖铁,哪怕是死了,我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掌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含热泪道:“我还在呢,只要有我在,这些事情都不用你一个人去扛。
儿子是我们两人的儿子,未来的日子再怎么难,应该都不会比之前的那些年差了。”
盛清歌又向他们了解了一些曾兴小时候的事情。
“如果我后面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他变成现在这样应该是小时候受了什么刺激,你们那时候是天天带着他的,这些年里,他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从而使他受到了刺激,变成现在这样。”
“这个让我想想……”
妙娘仔细回忆起了当年。
她摇了摇头:“这些年我们基本都是家里店铺两头跑,孩子也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他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也没有什么能够刺激到他的事情啊?”
她陷入了沉思,掌柜得顺着这些话想了下去。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一些零碎的记忆浮现在他脑海中。
“夫人,你还记不记得兴儿两岁那年,有一位远房亲戚来我们店里小住过一段时间?”
妙娘一回想,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那亲戚好像是你的什么表姑妈,她说来城里投奔亲戚,结果那亲戚早就搬走了,当时她身上又没有什么银钱,看着风餐露宿、无家可归的,我们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一段日子。
而且她为人和善,总是抢着给我们干活,有时候我们实在是太忙了,孩子也交给她照看过……”
说到这儿两人对视一眼。
“难道,是当初那个姑妈有问题?”
盛清歌只听他们这只言片语的,也听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来。
“你们就仔细想想,她当时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或者她身上有没有什么别的经历。”
掌柜的仔细回想起来,“其实她和我们家的亲缘关系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当时我就是看她可怜,加上她又十分喜欢孩子,我们两个才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收留她,让她留在店里面的。”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