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歌才走到曾家这条街头,就听见几个老婆婆围在一起嚼舌根。
“这曾家可真造了孽了,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养成了这个样子,今天他要是从这个上面跳下来的话,怕是曾家就要绝后了。”
“有什么造孽的,这都是他们自己种下的恶果。”
“瞧你这话,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你不知道吧,其实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亲生的,当初那妙娘早就不能生育了,是曾裕怕她忧思,各地去寻找合适的孩子,最终挑中了这么个孩子回来。”
“不会吧,当年我们可是亲眼看着妙娘怀孩子的,她那肚子能作假吗?”
“怎么不能作假了,当年那孩子就是他们那远方姑妈从别的地方买来的,所谓的肚子也不过是个障眼法,你又没有亲自看到她把曾兴生出来不是?”
妇人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可当年他们和那个姑妈好像闹得挺难看的,后面老死不相往来,若是一开始还有这样的渊源在的话,我倒是真要佩服这夫妻俩了,这心理素质也太强大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怕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盛清歌路过被喂了一嘴的瓜。
她们说的这些话真假还有待考证。
但若是这些都是真的,那妙娘他们到底在隐藏些什么。
曾兴的病症是不是还有别的诱因。
她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通,只能先赶到曾家,待会儿亲自向妙娘他们两口子去求证。
“兴儿,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娘求你了,你别再做傻事儿了。”
“曾兴,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赶紧给我下来,我们家里哪个不是宠着你,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了,你为什么还是这么不懂事,非要伤我们的心啊!”
屋顶上的曾兴听着他们的喊叫声烦躁地掏了掏耳朵。
这些话从小到大他不知道听了多少了,无论他们说得多么呕心沥血、声泪俱下,他心里都不会有一点儿触动。
甚至只会感觉烦躁。
当他在人群中看到盛清歌的身影后,他才慢悠悠地冲着底下喊道:“谁说我要死了,我就是觉得这上面的风景好,想一个人吹吹风不行吗?
你们把我关在小黑屋里那么多年,既然知道我已经长大了,那你们也该还我自由了吧。”
曾兴的话说得妙娘他们心中一颤。
掌柜的当即呵止:“你这孩子,一天天的胡说什么,我们做父母的都是为了你好,你待在那个上面太危险了,听爹娘一句话,快下来吧!”
曾兴看着他们还是拿老一套的话术来说,对此更是嗤之以鼻。
他直直地站在瓦片上,整个身子向前倾斜着,从远处看,只觉得他摇摇欲坠着,好像随时都可能摔下来。
他看着底下密密麻麻涌动的人头,讽刺一笑:“为我好?哈哈哈哈,这简直是我从小到大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你们口口声声的为我好,不过是你们为自己寻得借口罢了,如果我不是你们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活成今天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如果我一生下来就死了的话,是不是我就可以早早的解脱了。
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借着为我好的借口,一次又一次地把我推入深渊。
你们那些好,我从来都不在乎,如果不能选择怎么生,那么后面怎么活就由我自己来定义了。”
他突然十分张狂地笑了起来。
盛清歌心底一沉,这完完全全就是受了刺激,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模样。
可昨天他的状况还好好的,难道他真是在家里面受了什么刺激。
她暂时没有开口安抚上面的曾兴。
现在只要他还没有做出什么极端的伤害自己的举动,就先让他在上面自言自语地说着,发泄一下情绪吧。
盛清歌挤过人群,走到了妙娘面前:“你们先别和他对话,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妙娘见她来了,就像看见了救星。
她死死地抓住盛清歌的手,苦苦地哀求道:“清歌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劝劝兴儿吧,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我唯一的孩子就没了,这样的话那我也活不了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妙娘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其实就是昨天晚上兴儿又发病了。把家里面的东西都给砸坏了,他爹一时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