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经理挽留张雨兰的动员工作没有做成功,十分懊恼的回到办公室,原本以为叶志明和张雨兰这对金童玉女,会一直在精索皮具厂里好好的干下去,没想到乳臭未干的他们,竟然要展翅高飞了,堂堂的胡经理拉下脸面来,几次三番的劝说,还劝不回头这两个年轻人,真是没辙了,怎么办?怎么办?这两个人的工作岗位真要换上别人来干,一时半会上哪里招得到,说起张雨兰来,别看她一个小小的指导工,她能把手下几十号车位管理得服服贴贴的,货又做得精致,这样的人才上哪里招得到?
叶志明的裁床技术那是没得说的,当年他进精索皮具厂,是老板陈生在别厂的挖来的,他进这个厂以来,把裁床部打理的很好,很少出差错,颜色,尺寸,用料,都是恰到好处,做到了有条不紊,井井有条。
胡经理想着这些,深感无奈,他决定直接找老板陈生的办公室里去,把这些事情向陈生反映一下,挨骂挨批也只能受着。
当胡经理战战兢兢的向陈生把这些情况说明了,陈生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他雷鸣般的呵斥道:“你们搞的什么名堂?一下子两个人都要走?遇到问题少到我这里来想办法,你们自己解决吧,自己看吧,银都嘉信公司那边,马上又有一张大订单要下下来,没有人,你们找谁去完成订单?哼!你说的那个任小姐,私报公仇怎么行?你下去好好的整顿一下吧。”陈生说到这里大手一挥,要扫胡经理出门的样子。
胡经理扶了扶跌到鼻子尖上的眼镜,低垂着头,怏怏的从陈生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临走出陈生办公室门口时,他听见陈生用鼻子哼了一句:“你们无论如何要把这两个人给我留住!”
胡经理连连点头:“嗯嗯嗯。”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胡经理软绵无力地坐在大板椅上想办法。他挠了挠脑袋,总算想到一条妙招。
他吩咐办公室的文员,赶紧打一张加工资的通知。
晚上下班的时间,员工们从车间里出来,到门卫室门前打下班卡时,只见那卡机的上方,有一张通知,原来是给几位工作能力强的管理人员加工资,加工资的时间就从本月起,叶志明每个月加了三百块钱,张雨兰每个月加了三百块,王乐乐每个月加了一百块,邓大华每个月加了两百块……那些加工资的人员中,数叶志明和张雨兰两个人加的多,这在九十年代中期,三百块有一个普工一个月的工资了。
张雨兰吃完晚饭回到宿舍里,王乐乐笑咪咪的问她:“雨兰,你看到打卡那里的通知没有?”
张雨兰说:“我看到了,你和邓主管都有工资加。”
王乐乐一脸的欢笑,故作生气的样子说:“我们这加工资算什么加工资,当盐放都不咸的,你和叶志明加工资,那才叫个加工资,一加价就是三百来块,这是要让我害红眼病的节奏?哈哈……”说到最后,王乐乐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雨兰却说:“你害什么红眼病啊,我,我们都要辞工回家了,今年回家过年,明年不出来了。”
王乐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吃惊地瞪大眼睛问:“雨兰,你有没有搞错啊?给你们一个月加那么多工资,你们两个还不好好的在这里干?”
张雨兰说:“王乐乐,我每天的工作量,你是知道的,为了这份工作,我用了多少心血,你也是晓得的,但是我是端人家的碗,属于人家管,在赶这批货的时候,我们车间是急需招新员工进来的,他们写字楼的怎么不给我多增加几个车位过来呢?任小姐那个人真的太阴险,我作为一个管理人员,实在是看不惯那些吸血鬼,黑着良心吸别人的血汗的,员工起早贪黑的,拼命的做工,想多挣两分钱,数量做上来了,他们就把工价压下去。他们的这些做法,让我有时候心里感到很难受,有时我想我自己就是一个他们的帮凶,握着驱赶员工快点干活的鞭子……”说到这里,张雨兰感到喉咙哽咽,说不下去了,她的心里十分放不下去的,是那群辛苦工作的员工兄弟姐妹。
王乐乐说:“我晓得你有一副菩萨心肠,你看广东这里那么多打工人,不都是这样打工的吗?你心疼得了谁?你干好你的工作,拿到你的工资就万事大吉了,想那么多干嘛?好了,别多想了,咱们还是一起加油干。”
“王乐乐,你的好意我领了,谢谢你啊!我辞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家的奶奶她的年岁高了,我弟弟考上大学到外面去读书了,家里只剩她一个人,太孤单了,我想回去多陪陪她。”
听到她这么说,王乐乐的眼里泪光盈盈,她动情的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