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嘤咛从床上传来,只见一个女孩约莫七八岁的模样,眉眼弯弯,苍白着一张小脸,眉头轻皱,身形消瘦,头发枯黄,细密的汗水布满了额头,瞧着像是生了场大病。
不多时,女孩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双眼里惊骇莫名,仿佛被凶兽追着要择人而噬一般,过了良久才恢复了清明,打量着四周,越发茫然无措起来。
这是哪里?我不是被车撞了吗?想到自己脑海里最后的记忆,那辆飞速行驶的豪车。是的,自己推开了那个小女孩,然后就没有了力气躲避,在路人的惊叫声中,被可能是酒驾的富少撞飞了出去。
迷离的时候感觉到的就是无边的疼痛,这一世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涌,童年爸妈的争吵,长大后父母的离婚再婚再育,她成了没人要的拖油瓶,直到最后定格在一直相依为命的奶奶慈爱的笑容里,或许是奶奶来接我去团聚了吧,真好,想必她一个人在天堂也很是孤单的。
回忆起了死前最后的记忆,庄晓晓只能漠然以对,毕竟上辈子已经过去了,可能是老天可怜她,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没错,庄晓晓已然恢复了原身的记忆,虽然头还是有点晕乎乎的,却不妨碍她了解现在这个“家”的情况。
看了看黄泥做的土墙房,茅草铺成的屋顶,房间里缺腿的桌椅,陈旧掉漆了的木箱子,都是补丁的被子,轻轻薄薄的,摸着里面也不像是棉花,因为自己一点都不觉得暖和。估计这个房间里也就身下的这张床稍微值钱一些,毕竟它看起来至少还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的。
心里叹了口气,这家看起来就是很穷的样子,估计耗子进来了都得哭着出去。可惜了她刚刚还完贷款买的房子,想想都要肉疼,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去。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倒是可怜了原身这个小女孩,却是真正的死去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了。不过既然自己来到了这里,成为了她,她也不会不知好歹的寻死觅活,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为了救人而被车撞死的庄晓晓了。
就在她在这里长吁短叹的时候,房间的那扇破旧的门被推开了。庄晓晓迎着光看去,是一个姿容秀丽的妇人,瞧着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却身姿婀娜,步履款款的向着她走来,一张鹅蛋脸上尽是担忧的望向庄晓晓,手里还小心翼翼的捧着个破了口子的瓷碗,里面的汤药正冒着热气。
这就是原身的娘亲李氏,看着一脸病容憔悴的闺女,李氏是既心疼又自责,温声询问道:“晓晓,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没有叫娘亲呢?感觉好点了吗?”一双纤纤玉手轻柔的抚摸着晓晓的额头,感觉到不是很烫了,才松了口气,催促着她喝药。
庄晓晓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上辈子三十五岁高龄的她实在叫不出这么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子一声娘。
而李氏看着只呆呆看着自己的闺女,以为她是还在病中身子不舒服的原因,便万分心疼的开口道:“晓晓,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来,娘喂你喝药,慢点小心烫口。”
庄晓晓见她这样说,也就顺势坐了起来,眼睛避开李氏的目光,低头乖巧的喝着汤药,不一会儿碗底就空了。
李氏看着自家闺女喝光了汤药,也是十分开心,用帕子帮她擦拭着嘴边,一边轻笑道:“今日怎的这样乖?平日里让你喝药,你可是跑的最快的,像个皮猴子似得整日上蹿下跳的!这次若不是恰巧你爹去寻你,不然你掉进了河里,没人瞧见的话,你这条小命可就交代了!”
李氏轻轻的戳了下闺女的额头,语气也严厉了不少,“这次可得好好磨磨你的性子,不然整日里像个小子似得乱跑,过两年大了可不好说亲的!下次,再也不许你一个人去河边了,听见了没有?”
庄晓晓本来就是个喜欢安静的姑娘,和原身是大不相同,回想起原身的性子,真的是比个小子还要调皮,可现在自己成了她,只能背着这个黑锅了。
她便学着小女孩撒娇的样子,挽着李氏的胳膊道:“以后我再也不去河边玩儿了,您就饶了我这次吧!”
李氏只能被她歪缠的放缓了脸色,又询问了她两句话,便在婆婆刘氏的催促下,拿着碗离开了房间,并再三嘱咐她好好休息。
见李氏出了房间,庄晓晓这才松了口气,自己这初来乍到的,还是得小心为上,不敢和家人相处的太久,担心会露馅。古人可不都是傻瓜,自己可不想被当成恶鬼上身的,最后被火烧死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自己可是万分珍惜,改变也得慢慢来,现在还不着急。
这边庄晓晓打定主意,要按兵不动,借机多多观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