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晓晓跟着他爹爹去了几家府邸后,每当看着他在那些管事们面前小心翼翼,低声下气的样子。庄晓晓的心里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揪住一样钻心的疼,说她敏感也好小心眼也好,她就是见不得对她疼爱有加的家人们在其他人面前这副受气包的样子。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知道自己目前还是没有办法做到这点的,除非有朝一日她能够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才不会有人会轻视作贱欺负自己的家人们。
等到庄二海送完了货回来上了牛车,却见到自家闺女正双眼通红的看着他,黝黑的脸上一下子慌张起来,着急地看着晓晓想抬手给她擦擦眼泪,却又害怕自己的手太过粗糙会弄疼了她,只得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
不安的询问道:“晓晓,你这是怎么呢?怎么好端端的哭了呢?”庄晓晓瞧见了他爹担心她儿慌张的样子,心下更是心酸苦涩结果就是哭的更凶了。
庄二海瞧见女儿在自己询问后,不仅没好反而还哭的更加凶了,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杏眼里滚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滑落,不一会儿就见眼眶更加通红,小巧的琼鼻也微红了。看起来好不可怜的样子。
他急急忙忙地用袖子轻柔的给晓晓擦眼泪,一边脑袋里思量半天才挤出几个干巴巴的字道:“晓晓,莫要再哭了!再哭眼睛就该哭肿了!”
庄晓晓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忍了又忍才憋住了眼泪哽咽道:“爹爹,我一定会努力的,等我赚了大钱后,再也不让你来低声下气地来送豆腐了!哇!”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而一旁的庄二海这才意识到自己闺女之所以哭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因为心疼自己这个当爹的遭人轻视了。
饶是庄二海平常性子粗糙没把生活的苦难往心里去的人,这回也是差点红了眼眶。在外他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中年汉子,用旁人的话来说正是年轻吃苦的时候。在内他既是爹娘的儿子也是妻子的依靠更是孩子们依赖的父亲,可是从来没有一日是他自己。
也没有人会因为这平常的事情而心疼他,心疼的只掉眼泪声嘶力竭。刘老太虽是他的娘,可是她有两个儿子,也不是那温柔细致的人,所以哪怕心疼也不会表露出来。
妻子李氏虽是温柔如水,平常也心疼他照顾他也细心体贴,但是生活的重担压在他们的肩头,膝下还有两个没长成的孩子,哪怕她心里心疼夫君的操劳可是也不得不继续这样的生活。
没想到今日却是他最小的女儿最是心疼他,瞧着她小小的年纪就看出了这些大人间的眉高眼低,更是因为别人这样对待她的父亲,而痛心不已痛哭流涕。
庄二海伸出一双有力的胳膊,紧紧地包住他的小闺女万般感慨又小心的哄着,“晓晓,爹的好闺女!这谁家不是这样过日子的,你看村里别家连这样的府邸都没有进过了!爹爹并不辛苦,也没有因受到轻视而伤心,不过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其他人的态度如何心里想些什么又与我何关呢?”
在父亲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庄晓晓渐渐停止了哭泣,是的是她忘记了!这并不是曾经那个人人平等的社会,而是士农工商阶级森严,而且饶是之前的世界里不还是有钱人有特权吗?
更别说是在这封闭的古代了,今天自己之所以会失控想来还是没有适应这里的环境,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内心对家人的看重,对亲情的渴望和孺慕之情。
庄晓晓想清楚后,擦干了眼泪不好意思的对着她爹道:“爹,是女儿我想岔了!你别把我今日哭过的事儿告诉大家,免得他们担心。”
庄二海看着眼前羞红了脸颊的女儿,内心也是好笑还是个孩子了,就这般的好面子。嘴上却是认真诚恳的道:“好好好!爹爹都听我们晓晓的!快别哭了,等爹爹给酒楼送完后,咱们就去给你买笔墨去!”
庄晓晓这才破涕而笑道:“好啊!咱们快些走啊!爹爹!快点,快点呀!”不断催促着庄二海,他也重新骑上了牛车,挥着鞭子架着车眨眼间就离开了。
庄二海又驾着车给醉仙楼送过货后,便直奔南市的轩宝斋而去。等到二人到了轩宝斋后,庄二海去停牛车了,吩咐道:“晓晓,你自己一个人进去可以吗?爹爹一个大老粗去了也白搭!我就在门外等你就是了!”
庄晓晓一听自己爹的话,就知道他是嫌弃进屋以后在那满是书香的铺子里不自在。她想了下刚刚爹爹递给她的卖豆腐的二两银子说是先给自己支用,再加上自己兜里的那一两买些墨和宣纸应该是够了的。
便也应承下来,爽快的道:“好啊!爹那你留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