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山,我……”南枝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种哭到狼狈的样子,只能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闷,还略带着沙哑。
陆怀山没有说太多的话,而是直接凭借着之前南枝给他的密码,直接把人抱进了卧室,又轻轻放在沙发上。
“别……别走,好吗?”南枝几乎是瞬间抓住他的袖子,红肿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像是散落在水中的碎玻璃。
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害怕的情绪犹如嗜血的魔鬼,时时刻刻地围绕在她身边,她不想一个人。
陆怀山低头看向她,握住她抓他的那只手,用大拇指浅浅摩擦她的手腕,“我不走,你先坐一下,听话。”
感受到这来自于熟悉男人的温度,她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一点,手也慢慢松开,双腿蜷缩在沙发上,手臂紧紧地抱着自己,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他。
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凉,陆怀山关上了门,又按下遥控器,打开墙上挂着的空调,调试好的温度,才转身去了厨房。
对于这里,陆怀山也是熟悉的。
过了一会,一杯热好的牛奶就摆在了南枝面前。
南枝伸手去接的时候,手臂还是有些抖,她声音很哑,强忍着说了声谢谢,然后轻抿牛奶,“可以帮我把灯开亮一点吗?”
其实她想要的是,把这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亮如白昼。因为这样她就不会回想起,刚刚在那间教室里,黑暗中那种惊恐、恶心、无助的情绪。
陆怀山很少有这样顺着她的时候,几乎是把这里里外外灯都打开了,最后才坐到她身边,轻声问道:“那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绑你?”
南枝眉头紧锁,咬着嘴唇长呼一口气,“是我爸以前的部下,找我出气、要钱。”
现在这一刻,南枝真的是什么都不想提,不想提那个不堪的父亲,更不想提刚才那些犹如坠下地狱般的经历,她只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累到窒息。
她低下头,缓了好一会才让心情平复下来,然后对旁边的男人说,“今天这件事,真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找到了我,真是不敢想象,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间教室里?”
陆怀山见她对于她父亲的事似乎是不想多提,便也没有继续询问,整个人向后靠在沙发背上,伸手扯了扯领带,“因为看到你的鞋子掉落在大门口一只,院子里一只,然后就打你手机,震动声在那教室附近。”
陆怀山也是发现了手机上没有了南枝的联系方式,并且这几天南枝也没有任何要找他的意思,母亲还有弟弟也被闻野安顿出国,可能就鬼使神差的过来了。
结果一过来就发现大门敞着,而且掉落的鞋子还有包都明显不是正常痕迹,他在察觉到不对劲之后,赶紧给刘畅发了消息,然后顺着手机震动的声音,一路找到了那间教室,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就冲进去了。
像他这样的人,很少有这样不管不顾的时候,但当他看到南枝那副恐惧可怜的模样,他真是有一瞬间压不住自己的心底的怒火,真想用那把刀割了他们的喉。
回过神来,他捏了捏眉心,淡淡开口问道:“他们……有对你做了什么?”
南枝回想起刚才那两个男人要摸她,以及看着她猥琐得直咽口水的模样,她心里也忍不住升起一种恶寒,抿唇摇头,“没有,他们的目的是想要钱,还没有对我做什么。”
她怕陆怀山还会继续问,而她也是真的不想回忆,便赶紧放下牛奶,眼尾湿润地看着他说,“陆怀山,我有些累,想休息了。”
陆怀山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抱着她去了浴室,之后又耐心地为她穿好衣服。当看到了她手腕上因为剧烈挣扎而磨破的痕迹时,他眼底神色一顿,又去拿来药箱,为她消毒上药。
本来刚才陆怀山要给她洗澡,她就表现得非常抗拒,但后来发现陆怀山什么都不做,也就渐渐安稳了下来。现在再看眼前这男人细心又耐心的模样,好似和她认知里的陆怀不太一样,仿佛又开始做梦了似的。
他这样做,究竟是出于怜悯,还是施舍?
她还在愣神,陆怀山就把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后又掀开另一侧的被子,毫无违和感地躺了进来。
“陆怀山,你……”她侧过身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他的眼睛,“你不必这样的,我也没有那么可怜,会坚强,也会勇敢面对,并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消耗掉自己。”
陆怀山听着她温软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