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一夜南枝又怎么会睡得着?
可她现在不一样了,她是两个人了,如果她不睡,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能休息好。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她必须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在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和自我催眠之后,她终于在天快要亮的时候沉沉睡了过去。
至于楼下的汪上砚,却始终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高端的洋酒,没有开灯,只是借着月光,独自思考着什么。
半晌,听到楼上彻底没了动静,他才悄悄放下酒杯,拿起手机,打出去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汪上砚没有任何问候语,而是直奔主题,“查一下今晚发生在地下场所这件事。”
话落,他立马挂断电话。
其实出结果之前,他大概已经想到会是谁了。
只不过,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地步,也算是他过于大意,这时候再想斩草除根,就有些难了。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南枝才从不安的梦中醒来,睁开眼,阳光洒满房间,浑身也有些出汗后的粘腻。
她身上的衣服是一身女士睡衣,看样子是全新的。
这就说,汪上砚是独居,家里没有其他女性,也没有其他女性的衣服。
那她现在如果想洗澡换身衣服的话,怎么办?
似乎楼下的人能和她心有灵犀一般,她正难为情,房间的门就被人突然敲响了。
“南小姐,你醒了吗?”门外是汪上砚的声音。
南枝赶紧整理好身上的衣服,下床去开门,“不好意思啊,汪先生,我睡到了现在。”
汪上砚微微摇头,笑着将一个很高档的包装袋递给她,“这里面是我让助理一早出去买的几件衣服,你看看还合不合身?一会儿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就下来吃饭吧。”
南枝愣住了,汪上砚这个人好像无微不至,而且什么事都能想到前面。
她和闻野在一起时,感受到的是那种青春活力,虽然闻野也很体贴,可是汪上砚身上的这种成熟稳重,又具有分寸感和绅士风度,是闻野身上完全没有的。
至于陆怀山,她实在不想再提。
这些怕是她身边唯一接触过的几个男性了。
“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以后说不准谁还会用着谁呢?你现在不接受我的好意,那就是等于在提前拒绝,以后我有向你求助的可能。”汪上砚说话的技巧非常高,而且也非常得体。
不好意思,过后南枝悻悻地接过那个包装袋,“谢谢你了,汪先生,这次确实很麻烦你。”
汪上砚面容温煦,“快去洗澡吧。就算是身上出了汗,也不能用太凉的水,如果你一个人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叫女性佣人上来帮你。”
“不不不。”南枝连连摆手,“我一个人可以的。”
“那好,我在楼下等你。”
花落,汪上砚便替她关上了门,独自下了楼梯。
南枝将包装袋拿回卧室里,打开之后发现里面不仅有外穿的衣服,还有两身比较舒适的纯棉家居服,更有贴身衣物
她去浴室里简单洗了个澡,就换上了其中一身家居服,里里外外的尺码不能说是严丝合缝,但最起码大差不差,可以说是很合适了。
从楼上下来,因为本就是在人家家里住着,她怕汪上砚等得急了,所以头发并没有吹干。
汪上砚正在随佣人一起摆着餐桌上的餐具,听到脚步声,不经意间一个回头,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头发怎么没有吹干呢?”
南枝有些难为情,“这都快中午了我才醒,又是洗澡,又是换衣服的,也耽误了不少时间,我怕耽误你吃饭。”
汪上砚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吩咐佣人把一楼浴室里的吹风机拿了过来。
他扶着南枝坐在舒适的单人沙发上,然后把吹风机插好,径直绕到南枝身后,小心翼翼地为她吹着头发。
南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赶紧着就要起身,却被汪上砚又按回到单人沙发上,“别动,你现在身体比较虚弱,又是早孕期间,洗完澡头发必须吹干,一旦感冒生病,连点药都不能吃,你只能生扛过去,到时候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汪上砚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久别重逢,又好似是一见如故,总之,不像是那种来自于陌生人之间的关系。
她由一开始的局促不安,到后面汪上砚表现出来的自然而然也让它渐渐的放松下来,仿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