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你爸这就快不行了,我知道,这个时候你肯定是恨我们的,但请你最后再帮妈一次,等送走你爸,我们在家过最后一个年,年后我们立马就听你的安排,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陈玉秀再次开口。
南枝也回过神来,她看着这样的陈玉秀,心里还是挺难受的。
虽然她不是南家亲生,可毕竟是他们将她养到这么大,这份恩情她得还。
原本以为,她给南堃治好病,给陈玉秀看好腿,她内心的愧疚就会少一些了,现在看来,明明错的不是她,可承受结果的却必须是她。
“妈,你放心吧,接下来的事都有我安排。”南枝终于调整好了情绪,轻拍陈玉秀的肩膀,“这次回来我也是安排一下家里的事,不出意外的话,我新的幼儿园也不会再开,大概率的年后会和你们一起出国,只是到时候会不会在一个国家,这个我需要再想想。”
听到这,陈玉秀是很吃惊的,她张了张嘴,想要问问南枝,打算选择别的国家,是不是就不想跟他们在一起,或者说,打心底里就是在怪他们?
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
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像是一道裂痕,无论亲情还是友情,即使能修复,却也不能像最初那样完整。
从监狱里回来,一路上谁都没有再说话,汪上砚也感觉得出来,这一家人心情似乎都很沉重。
陈玉秀和南堃从回国之后,就被南枝安顿在市里的酒店,但眼下年关将至,也探监结束,陈玉秀便想着回老房子。
“可是老房子那边还没有打扫,今天怕是回不去吧?”南枝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历。
过两天,就是陆怀山和沈梨初的婚礼了。
再过几天又是除夕。
说快也快,说慢也很慢。
“吱吱,从我们家落败之后,那里对我来说,就是我们的家,这可能是我们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年了,所以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你就让妈回去吧!”陈玉秀的情绪还是很低落,说话也没有往日那么有底气了。
不是南枝不让她回去,就是这么长时间没有人住,一旦回去,最起码得找个保洁打扫一下吧?
但刚才也说了,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在大扫除,现在临时去抓家政,哪里能排上档期呢?
似乎是看出来了南枝的为难,正在开车的汪上砚突然开口提议道:“这样吧,吱吱,我不是在国内新开了公司吗,所以提前就预约好了家政公司,让他们年前将我的公司打扫出来,现在应该还差两天收拾完,我让他们先过来收拾阿姨这边,那么多人又是专业的,大概有一个小时就结束了,这样也不至于让阿姨因为回不了家这么焦虑。”
南枝没有想到,这都能如此凑巧。
汪上砚对于她来说,真的好像哆啦a梦般的存在,仿佛只要她有需要,他就能立刻满足,而且永远都是这么细心温情,就像压根没有脾气一样。
“哥哥,真的方便吗?”说到底,南枝对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当然方便,就是保洁而已,一个小时的时间,能差到哪去?”汪上砚笑着看了一眼后视镜,“更何况,我也会根据春节期间的付费标准,额外给他们付费,这本就不冲突。”
南枝嘴角上扬,“那就谢谢你了,哥哥。”
“乖。”汪上砚收回视线,继续好好开车。
陈玉秀则是看了前面镜子一眼,眼里的神色变得有些质疑,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视线转到车窗外,看着那一闪而过的风景了。
最奇怪的是南堃,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眼神却是若有似无地一直在瞥开车的汪上砚,甚至那眼神越发奇怪。
既然汪上砚答应了要给收拾老房子,那今天陈玉秀和南堃就得暂时在酒店休息,最快也要天黑之前弄好。
南枝把他们放到酒店之后,转身就要下楼,毕竟汪上砚为了送她,还在楼下等着。
可她出了房间门口,刚要按电梯,南堃就追了出来,“姐姐,等一下。”
南枝疑惑转身,“怎么了,小堃,是妈有什么事吗?”
南堃摇了摇头,“不是,姐姐,我是想问你,那个叫汪上砚的,是不是喜欢你?”
这下她更懵了,在她的印象里,南堃就是个小孩子,现在小孩子问这个,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而且,汪上砚确实对她很好,但这份好,只因汪上砚曾经也有一个妹妹,大概就是把她当成了妹妹的念想,所以才对她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