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汪晓月声音淡然道:“阿砚,你过来一趟吧,小姨想跟你当面谈谈。”
汪上砚挂断电话,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定了去国的机票。
临走之前,他嘱咐好了夜臣,帮宋清麦处理王家那边的事。
其实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汪上砚的话,宋清麦也不会这么顺风顺水。
国外的世界只能说比国内要黑暗多了,这里无论是治安还是其他方面,都没国内那么富有安全感。
也正是因为这样,汪上砚才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宋清麦。
至于王睿这次,到嘴的肉没有迟到,还当着难么多人的面挨了打,肯定是怀恨在心,所以也要适当的给一点好处,他才能接着听话。
汪上砚坐飞机很快就到了国,到了之后他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去了汪晓月的私人疗养院。
其实那天李清秋来的时候就误会了,先是把汪晓月当成了汪悦,后是以为汪悦就是住在疗养院了,却不知道,其实汪晓月是这疗养院的法人。
办公室里,汪晓月一身西装套装,尽显职业女性的风范,尽管四十多岁了,看上去还像三十出头的一样。
“小姨,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陆家的人来找过你?”汪上砚很是着急。
汪晓月这他这副样子,泡了杯咖啡给他,“一路赶过来的吧?看看眼圈都黑成什么样子了?”
汪上砚接过咖啡,张了张嘴还要说话。
但这时汪晓月打断道:“在你心里,一直最在意的不就是陆家吗?”
“小姨也知道,你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一是因为那个叫南枝的女孩,另一个就是因为你自己心里也有芥蒂,你认为,你身上流着的是陆振廷的血,你也会本能的把陆怀山当成是你的手足。”
“我没有!”汪上砚否认道:“我只是想不好要怎么动手,又或者说,怎么做才能让他体会到我妈当年的绝望。”
“怎么都不能。”汪晓月说,“这本身就是一个死局,阿砚,你要明白,你妈是我姐,我们虽然差着八岁,可我们长得非常像,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双胞胎,可让我觉得遗憾的是,你妈的性格和我可太相反了。”
“就拿当年的事来说,与其说陆振廷可恨,倒不如说是你妈比较傻,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汪上砚的脸色阴沉起来,“就算是心甘情愿的那又怎么样?陆振廷还是要付出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没错。”汪晓月坐在他旁边,“小姨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故意把我在这的消息透露出去,让陆振廷的妻子打听到,并且千里迢迢的过来找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准备好要在国扎根了,为的就是让陆振廷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勾起曾经的那些回忆,再从我这里疏通好,让我来做你的工作。”
汪上砚有些诧异的看向汪晓月。
他和这个小姨虽然是唯一的亲人关系,可两个人联系的确实不多,一年也就一次,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个小姨心里竟然一直放着他母亲的事。
因为汪悦和汪晓月是亲姐妹,可两个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也是因为当年陆振廷的事,汪晓月坚持让汪悦和陆振廷断绝关系,汪悦不听,一条路走到黑,结果姐妹俩闹掰了。
后来知道陆振廷有家庭的事,汪晓月又让汪悦把孩子打掉,汪悦还是不听,那次之后,姐妹俩就算是彻底断绝关系了。
也是后来,汪晓月知道汪上砚的存在,找到汪上砚之后,这才有了联系。
只不过碍于当年汪晓月让汪悦打胎的事,汪晓月也有些愧对汪上砚,所以这么多年也就不怎么联系。
“你别这么看我,这件事我来做吧,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我来做比较合适。”汪晓月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咖啡。
汪上砚回过神来,“可是,小姨,这应该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事。”
汪晓月摇了摇头,“不,如果真是你自己的事,那我反倒轻松了,你妈去世这么多年了,我也是时候让自己解脱了。”
在汪晓月的心里,一直都觉得是她的错,她们本就是亲姐妹,可当年她却因为怄气,就真的不管自己的姐姐了。
导致后来汪悦郁郁寡欢而终,当年的汪上砚才几岁,她还是后来几年才找到的汪上砚,可见那几年的时间里,汪上砚一个孩子家吃了多少苦,又见证了多少黑暗?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觉得难以面对汪上砚的其中一点原因。
“小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