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淡淡一笑,对陆知远急切的话语置若罔闻,抬眼对马出甲说道:“清脂楼一事,民女已查明,是红袖阁的红娘收买了申氏,让他们夫妇二人诬陷而致”
“还牵扯到红袖阁了,来人,带红玲玲”
“大人,申氏丈夫生前便已重病在身,病入膏肓,他死前故意去清脂楼喝茶听曲,吐血是因为他同时饮了大量的酒和浓茶,两者相激,这才死亡,与清脂楼毫无干系”
马出甲没有回应叶凝的话,转而说道:“申氏,你是当事人,你说! ”
申氏猛地吓得一哆嗦,磕磕巴巴半天才将实情说出: “民妇在,是红娘暗地打听我相公已重病在身,才给了我金银珠宝,让他在清脂楼开张那日死在那,诬陷向老板,从而让清脂楼关门”
马出甲皱了皱眉,问:“给你的东西呢?!”
楚子佑拿着盒子大声应道: “大人,都在这个盒子里”
随后,他将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一盒珠宝还有大把银票。
“简直猖狂”,马出甲一眼便看出端倪,申氏一家贫寒,怎会有此钱财,盒中珠宝颜色艳丽浮华,也多是烟花女子佩戴。
“大人,红娘带到。”
红娘紧紧攥紧手帕,盈盈一拜 ,“民女拜见大人”
“看看,可是你的手笔”,马出甲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淡漠。
红娘转头看向珠宝,又看向申氏,心下已凉了一半。
“不知大人叫民女来所为何事?今日不是清脂楼一事……”
见她嘴硬,马出甲冷哼一声打断她,让申氏重述一遍方才的证词 。
“好好听听!”
红娘低下头,申氏每说一句话,都让她手指颤抖,等申氏说完,手心的汗已将帕子沁湿,抬头看向梁龙,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身子猛地一僵。
她心里清楚,如今证据确凿,如果将梁龙供出,红袖阁只会死的更惨。
红娘强扯出一丝笑容,反驳道:“如此,也不能说是我干的吧,或者是这妇人偷的也说不定”
“是不是你,大人将红袖阁的马夫抓起来拷问一番便是,不然再查一查红袖阁近来账目,对一对,如何?!”
对她的嘴硬,叶凝小脸一扬不卑不亢道,再一次将红娘的路堵的水泄不通。
昨日,他们已经将马夫控制起来,拷问了一番,不怕她不认。
红袖阁生意本就愈发不济,那些珠宝有一半都是红娘从楼中入账里出的,只要县令一查,那么大一笔钱财定会露出马脚。
红娘知道已经无力回天,她忽然跪下去,一时间声泣泪下:“是民女做的,钱财也是民女给的,念在并未造成伤亡,请大人开恩”
她一下子就认了罪,反而让李琂手里早已准备好的尸检结果没了作用。
“收起来吧,没用了”,人群中,江子盛偏头看李琂手里拿着一张写了满满笔墨的尸检结果,双手一摊提醒道。
“来人,红娘蓄意陷害,判三十大板入狱五年,申氏贪财迷道,虽未伤人性命,却实为帮凶,判二十大板入狱二年”
“谢大人开恩。”
两人双双跪地,随后被卫兵带了下去。
“陆知远并未行凶伤人,无罪释放”
听到无罪释放,楚子佑与叶凝相视一笑,彼此都松了口气,一旁的梁龙也暗暗松了口气。
陆知远缓缓起身,心中焦急万分,他不知道楚子佑一行人怎会来此,更想知道向夏夏究竟在哪?
“你们……”
陆知远走向楚子佑,刚想开口却看到马出甲突然拿下官帽,脱下官服。
他慢慢走下台阶,站在堂下,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陆知远。
愧疚,自责,坚决,满眼的歉意,看的陆知远不知所以。
忽然,马出甲弯腰跪地,言语恳切坦荡:“三年前,我马出甲无能无才却偏偏想要做官,于是,我拿出家中一半家财与知府交换,换取官位”
“知府答应了,我也如愿当任清田县县令,如今我才知这些官名利禄原本是属于你的,你的啊!我更没想到知府会因此抄了陆家,我,我对不起你!”
“马出甲!”
梁龙气的胡子都歪了,没想到他竟会出卖自己。
陆知远愣住了,原本伸出的手颓然下落,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马出甲,就好像他最珍贵的东西丢了好久,却突然间重新拥有了一般。
沉冤得雪,三年前就已经不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