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有赃物”
几句话,红娘说的极其畅快,就算她还是躲不过牢狱,那她也容不得梁龙独自快活。
“你,你这贱人……”
不等梁龙有所动作,楚子佑一个箭步,将他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堂上,程鹏宇神色凝肃。
“来人,搜,再将马出甲房中的簿子拿来,本官一一比对。”
“陆知远,你可还有话说?”
堂上重新恢复平静,程鹏宇这才注意到陆知远还在堂内。
听到问话,陆知远霎时回过神来,也只淡淡一句:“一切由大人做主”
清名已证,他只想见到向夏夏。
“吩咐下去 ,张贴告示,揭去陆家封条,恢复陆知远十甲身份”
“是”
“如此,大人,那草民便告退了”
“去吧!”
对于程鹏宇的判决,陆知远毫不犹豫起身离开。
这么些时日下来,县衙总是灰蒙蒙的,他喜欢不起来。
想来,若是当初真的当了县令,也是不痛快的吧
陆知远走得潇洒,在他身上看不出什么喜悦。
多年的委屈终得昭雪,压抑在心底的阴暗被一点一点逼挤出去,只剩下空落落的思念。
陆知远穿过人群,茫然走在街道,环顾四周,陆知远看得认真,少年时期的踪迹还在,就连那白墙上小小的刻字也依旧清晰着。
缓缓抬眼,刺眼的光芒不禁让他抬起手去遮挡。
突然,他神色一凝,大步流星的走了起来。
堂上,属于马出甲最后的判决也悄然落下。
程鹏宇瞧着这个曾经因为不识小人而犯下大错的年轻人,暗自惋惜又感慨他有一颗孝子之心,买官和撺掇前知府的种种行为皆是他的父亲所为,但他却毅然揽下了全部罪责。
想到这,不禁在心里暗自叹出一口气,虽然他也像体会这般孝子心,可万物皆有因果,侓法皆有为,他不能让好人蒙冤,亦不可让有罪之人有可逃之机。
“马出甲,你为父担责的心本官可以体会,然家有家法,国有国法,一丝一毫都不能徇私,这样吧,本该判你父亲的五十大板和二十年牢狱之中的仗责之罚就由你代了吧”,看着马出甲呼之欲出但又强忍着的泪水,程鹏宇没有心软,接着道,“不必再多说什么了,就这样结束吧。”
“草民谢大人宽仁”
头重重磕下去,马出甲反复几次深呼吸压制早已经翻涌而出的酸痛,他也知道父亲罪孽深重,自己身为人子,更是不忠不孝,能得这般结果,已经很好了。
曾经走过无数次的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陆知远时隔三年,再次站在陆府前。
自出事后,陆府门前再无一人踏足,瞩望,牌匾灰蒙蒙的,满是尘土。
来不及等卫兵来揭下,陆知远一把将封条撕开,扯的粉碎,不知是在抒发几年的不屈压抑,还是什么。
几十个房间,陆知远一眼略过,毅然进去祠堂。
祠堂内,他一言不发盯着凌乱的牌位看了许久,随后撕下衣袍,又沾了水。
他将他们抱在怀里,一点一点的将每一个牌位擦拭干净。
足足十几个牌位,每一个都蒙着好几层的灰尘,陆知远眉眼清冷,一遍一遍的擦拭着,直到他们露出原本的黑红。
陆知远将他们摆放好位置,走到旁边木柜掏出一个无字牌位。
把它擦干净,陆知远咬破手指一笔一笔写下,第七代家主,陆一逊之位。
“砰砰砰”
对着牌位的三个响头,陆知远磕的缓慢。
“爹,我回来了,你也回来了!”,“一场无妄之灾将陆家泯灭殆尽,您从未怨过孩儿”
“可是,请原谅孩儿不想光复陆家了,三年的时间,我已经不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况且,孩儿戴罪之身,那徐州始终因我而死,孩儿不想再逃避了”
“请您原谅”
偌大的祠堂,陆知远的声音幽旷且深静,回荡在每一处角落。
他就那般跪着,不知过了多久。
“你的事,知府已有定论”
本不该出现的声音突然传到祠堂,陆知远眉头一动缓缓起身,幽暗的目光看向院外。
楚子佑目色深沉,眼中似乎带着一丝不忍,少年衣袂飘飘站在院内,正是那雪山之松。
两人目光相对,一个眉如远山,绵延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