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富家子弟,后被贼人惦记家财一夕间家破人亡,后躲寺庙才得以逃脱,上次的事许是那些贼人不知府中财宝何处,才想出那些个法子”
几句话道出半生风雪,换在其他人身上定要惊慌失措或是变得狠戾处事,可楚子佑却没有任何暗示或者提醒,就那般说了出来,还是在边吃包子边喝粥的情况下。
且不说少年如何逃脱,就是那好几个年岁过去了,那贼人竟还能追到他国土地上来的事,也是匪夷所思。
此话一出,楚子佑心里泛着嘀咕,他暗暗环视一圈,观察三人神色,虽说他这故事确是有些奇葩,也尚存疑点,可其中的真话是占了大部分的,他的确是家破人亡,那些凶手也的确不肯放过他。
没人吱声,除了吃饭时嘴巴张张合合的声响,于是乎,在饭桌上静默了一盏茶的功夫后,江子盛碰了碰李琂,示意他说点什么,别让顾成津尴尬。
“啊,那个,原来你的经历也挺坎坷的啊”
见李琂嘴唇紧闭不肯多言,江子盛转头哈哈假笑两声,一开口就说了句废话。
李琂:……
叶凝:……
楚子佑:………
楚子佑咂了咂嘴,低头掩饰性的喝了口粥,不是吧!不是吧!你小子就算不信倒也不用硬回。
好尴尬啊!
饶是李琂平日说话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此刻也说不出个只言片语了。
就在众人愁容满面之际,叶凝忽而呵呵一笑,三人不约而同看向她,只暗想这小女子疯了?
经叶凝一笑,方才还彼此相望却迟迟不敢开口的三个少年一挥忧郁,两两相望,一个摸了摸耳垂,一个抚了抚鼻尖,一个眼睛滴溜滴溜的转了几圈,顿感他们几人的行径确是矫情了些。
什么过往,什么身份,通通让他见鬼去吧!
仔细打量一番,叶凝笑得更开怀了,她举起酒杯,神情比那军营中的男子都肆意,只听她无比豪迈的道:“别说那些了,我们也不乐意听,要说就说些喜闻乐见的趣事儿,如今我们到了他国领地,也该好好感受一下异域风情,潇洒一番了”
三人一顿,瞧着这个平日清雅绝尘,却不失几分小女子俏皮的女孩,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可他们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出现了变化。
还是楚子佑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嘴角噙着舒朗笑意,酒杯与叶凝手中的相碰,“说的是,来”
另外两人见状,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们只知道彼此是自己认定的好友,哪怕彼此心中有无数个秘密瞒着,他们只在乎此刻的相伴。
几杯酒下肚,几人又说了些子闲话,许是一大早就吃酒的规矩不好,四人感到有些疲累,便回屋睡回笼觉去了。
午时,客栈住了几日,饭菜都被吃了个遍,正巧四人心思愉快,经江子盛一提,众人就商量着午时去奉奇最大的酒楼—杏望楼吃上几口酒。
杏望楼装饰清雅不俗,野金与阔蓝相互纠缠的吊幔上因为缀点了几处白润润的珍珠显得高贵冷艳,蜿蜒起伏的木梯光滑细腻,那些摆品个个低调奢华,其中一件嫩粉与清绿交织的瓷器更是让人眼前一亮,直呼其幕后老板眼光高雅。
楼中一共四层,底下三层是供顾客喝酒玩乐的地,最上一层一般是不开放的,听他们说只有老板来了才破例。
几人几番打量,后寻得一处二楼窗栏下坐着,李琂瞧了几眼,心下却是觉得不如万鹤楼来的多些人间烟火气。
不知道什么菜最美味,江子盛一大方索性点了楼中所有招牌菜,整整花了十二两银子。
几人又点上两壶清酒和花酿,谈天说地的小酌起来。
中途,小儿来了,端着盘子。
“几位客官,这是小店赠的一壶汾酒和两碟小菜”
“哦,可是有什么喜事?”
天上没有白来的午餐,这点楚子佑是再清楚不过的。
小儿将酒菜摆上,汗巾向后一甩,嘿嘿一笑,“一看几位客官就是外地来的,近来几日啊,我国的二王姬要与老将军府的沈二公子结亲,此举,乃是王上亲定,举国同庆,再加上,前段时间,边境战事平息,喜上加喜,老百姓们高兴,故而本楼也出此活动,粘些喜气”
这么巧!
“俗话说,赶的早不如赶的巧,如此盛世,竟让我们赶上了呢?”
听闻结亲,叶凝脸上晃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羞色,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亲眼观看成亲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