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还未派人前来?”崔长歌恼怒。
“殿下,青州城知州半年前便换了许相的人,只怕是有心为之。您稍退后些,眼下情形属下已能应付。”
话罢,便见朔风手中长剑翩飞,一剑刺破其中一人的胸口。
又是半年前……
崔长歌闻言,失力的双手不由发颤,青州城、京都还有沈岐身边的人,为何他们竟全都图谋她的性命?
突闻一阵马蹄声响起。
崔长歌循声音瞧去,便见是沈岐策马而来,拉弓引箭,红色披风于他身后张牙舞爪,一箭射出,黑衣人便又倒下一人。
朔风趁仅剩那人慌神之际,长剑一挑,寒光闪过,一剑封喉。
“殿……崔姑娘,您可有受伤?”
崔长歌摇了摇头,示意无事,便将视线投向正翻身下马的沈岐。
“这便是青州城的治安吗?长街之上公然行刺,歹徒尽死,府衙的人却仍旧迟迟未到?”她抬眼,静静瞧着沈岐反问。
崔长歌这话虽是带着些个人情绪,却也着实恼怒,边陲重镇管辖竟如此松懈,宛若个筛子,八面漏风。
沈岐一哽,关切之语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
倒是一旁的副将,见状忙上前为他家将军辩驳,“半年前将军便主管燕然关,青州城守备一事被知州一览大权,哪怕是将军也无权过问。”
“长歌,往后青州城的城防我会接手,定不会在发生这等事情,你……可曾受伤?”沈岐道。
也是,这事本就并非沈岐一人过错,更何况青州城这一任知州本就是京都特地给她下的绊子,倒是因她的缘故牵连了沈岐。
她冷静下来,敛眸回道:“幸得朔风公子相助,我并未受伤。”
沈岐微顿,“朔风?”
“沈将军,在下朔风,便是前头那街上云来楼的掌柜,崔姑娘向来青睐我家的糕点。”朔风道。
“在下替夫人谢过公子,日后沈某定登门拜谢。”沈岐按捺心中的不愉,躬身道谢。
却见,方才的副将回禀:“将军,这批人与……”
“小心!”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朔风与沈岐一同将手伸向崔长歌,崔长歌本就离朔风更近些,便被朔风快一步护在身后。
竟是这回刺杀仍有后手,好在那冷箭被朔风斩下。
崔长歌这才从朔风身后探出,瞧了眼地上的箭珝,心中一颤,这箭珝瞧着竟与方才那批人不同,上边刻着印记。
莫非,这冷箭与方才的黑衣人并不是一波?
“长歌!”
崔长歌循声回头,便见身后又是一箭迎面而来。
眼前一抹鲜红闪过,甲胄传来冰凉的触感,利箭刺入血肉的声音与她耳边响起,抬眼便瞧见沈岐口中溢出一丝鲜血。
“长歌,我没事,不要被吓到了……”
“保护将军和夫人,戒备!”
“我去追凶手,你们护好他们二人!”
长街上嘈杂的脚步声,行走间盔甲碰撞的声音,利剑出鞘的声音……以及脖颈处传来的温热的呼吸声,混杂在一起,崔长歌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脑袋胀得生疼。
“崔长歌,你怎么不去死!”
“沈将军为何会喜欢你?沈将军乃是天生将才……”
“崔长歌你设计我北离国之际便应当料到你近日这番下场……”
“长歌,你若能封住朝臣之口,朕便应允……”
“你为何要去争?母后求你……”
耳边声音愈发嘈杂,阵阵头痛愈发猛烈,心口处再次隐隐作痛,崔长歌只觉一种窒息感涌上心头,依稀……还听见了水声。
沈岐瞧着崔长歌愈发苍白的脸色,面露慌张,“长歌?长歌?你怎么了?”
崔长歌只觉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宛若浮萍,一波波起起伏伏间眩晕感愈发浓烈,即便她努力的挣扎也只是徒劳,下一瞬眼前一黑,失了意识。
……
将军府陷入一片混乱,各个医馆的大夫皆被请至了将军府,沈岐一脸苍白的坐在厅堂听着大夫诊断。
“尊夫人,仅是一时心力交瘁,昏了过去。”
“将军夫人心肺处本就旧疾未愈,今日又受了惊,这才一时陷入昏睡。”
“尊夫人,心肺受过伤,服用些固本培元、安神养气的药,许是过一会儿便能醒过来。”
来来去去,大夫诊断皆是些差不多的话,可眼下过去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