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记住,您不再是昔日那个雪松宫的二皇子了,而是大昭的天子。”
&esp;&esp;赵三思眨了眨眼,看着顾夕照那看不透的黑眸,心头杂乱的万千思绪似乎忽然清晰了起来,“朕,明白了。”
&esp;&esp;顾夕照笑了一下,这才放开她,转身看向花容和地上的女子,在四周扫视了一圈,视线在滚落的箫上面顿了顿,随即捡了逶迤到了地上的红绸盖在她身上,“可有什么遗愿?”
&esp;&esp;“奴婢……”扬州美人的嗓子已经哑了,“不想死”三个字在对上顾夕照冰冷如蛇的柳叶眼时,又咽了下去,“奴婢不想去乱葬岗。”
&esp;&esp;顾夕照捡起那箫,朝着花容使了一个颜色,“去宣张太医。”
&esp;&esp;花容一愣,但也没有多问,松掉了手里握了许久的缎带,顾夕照顺势接过缎带另一端,刚欲用力,她想到什么,和赵三思一同开了口:
&esp;&esp;“皇上,转过身去。”
&esp;&esp;“贵妃,能不能……”
&esp;&esp;顾夕照看着赵三思,赵三思抿了抿唇,还是努力道:“能不能放过她。我……朕不想让贵妃当坏人。”
&esp;&esp;顾夕照拉住缎带的手微微一用力,最终还是松了下来,她看着那个扬州美人,“你,想不想活?”
&esp;&esp;扬州美人咳嗽不止,但还是费力爬起来对着赵三思磕了三个响头,“奴婢……咳咳……不想死。”
&esp;&esp;顾夕照:“那今日你看到了什么?”
&esp;&esp;扬州美人赶紧摇头,“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esp;&esp;顾夕照:“不,你看到了。”
&esp;&esp;扬州美人身子又忍不住战栗起来。
&esp;&esp;顾夕照垂下眼,凑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皇上有疾,厌女疾,今日因你爬了龙床,浑身抽搐,脸色铁青,呼吸困难……明白了吗?而这些都是因为你私自爬龙床,吓了本就不喜贴身伺候的皇上,才会令皇上从此对女子都生了厌。”
&esp;&esp;扬州美人脸色灰白,虽不认识眼前的人,但听着方才花容的称呼,她忙朝她磕头,“贵妃娘娘饶命,贵妃娘娘……”
&esp;&esp;她不傻,当了那个让皇上对女子生了厌的源头,她便是真的罪恶滔天。
&esp;&esp;“我是在救你。”顾夕照打断了她,“每个人活着都有使命,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本该死。但皇上要救你,那我便救你。把你送进宫,让你来爬龙床的是谁?”
&esp;&esp;“是……是丞相和李总管。”
&esp;&esp;“那不就是了。”顾夕照挑眉,“记住我的话了吗?”
&esp;&esp;“记……奴婢记住了。”
&esp;&esp;顾夕照下巴点了点,起身又朝赵三思走了过去,“皇上想不想以绝后患,从此再无人敢给皇上床上送人?”
&esp;&esp;这样气场全开的夕贵妃,赵三思只觉得分外陌生,但看着她熟悉的眉眼,她又害怕不起来,“想。”
&esp;&esp;“那就要记住我下面的话。”顾夕照表情依旧严肃,但对比和那扬州美人说话的语气,口吻温柔了许多,“丞相和李总管擅作主张,把人送到了你床上,该女子行为太过大胆,让你十分不喜,让你往后对女子都有了阴影。”
&esp;&esp;“可……”赵三思是个实诚的孩子,她也清楚的明白这么说,会让安排人的丞相和李忠贤置于什么境地,“丞相是国之栋梁,我……朕不能因此而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esp;&esp;顾夕照看着她,耐心等着她紧张兮兮地把话说完了,随即揉了揉赵三思的头,“皇上能这么想,我很欣慰,说明皇上是个真正的明君,也长大了。”
&esp;&esp;赵三思:“……贵妃……”
&esp;&esp;顾夕照抱着她,凑近了她的耳朵,又低声说道:“充盈后宫之事,乃国之大事,仅凭皇上如今的一己之力,避之不了。皇上要让丞相心服口服地站在您这边。方才这番话,是您说给丞相和李公公听的。而说给朝臣和天下人听的,便是皇上向来就有不近女色的病,只是羞于开口,这才隐瞒至今。今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