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末端的顾夕照身上,最终也只有压下所有不甘心,站起身跪了下来,“是哀家口误了,还望皇上原谅。”
&esp;&esp;赵三思勾了勾唇角,若是她还不明白这出戏不是好戏,那她也当真是傻了。
&esp;&esp;她跟着起身,亲自把太后扶了起来,“皇嫂怎会有错?”
&esp;&esp;扶着太后坐到了位置上,她扫视一圈众人,随即目光遥遥望向戏台,“今日乃太后寿辰,太后既然想听马嵬坡兵变,尔等愣着做什么?演。”
&esp;&esp;在这鸦雀无声的静谧里,她不急不缓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让人心惊的威严。
&esp;&esp;戏班班主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咬牙应下。
&esp;&esp;钟鼓瑟乐起,这皇家御用的戏班子自然是演技精湛,把明黄与杨贵妃的感情演绎地十分逼真,明黄赐死杨贵妃的无奈也展现地淋漓尽致。
&esp;&esp;然而,这般精彩的戏,即使结束了,却依旧是无人敢喝彩,也无人敢真的认真看。
&esp;&esp;唯有赵三思聚精会神地看到了结尾,太后这出戏,点给谁看,又是在借此讽谁,一目了然。
&esp;&esp;赵三思的手自打戏到高潮,将士一起请命明黄赐死杨贵妃的时候,手指就紧紧地攥到了手心,即使日日都要被宫人修剪的手指没有尖锐的指甲,但仍因为攥太紧,指甲掐入的地方,仍是像要渗血般。
&esp;&esp;良久,赵三思才缓慢地伸展开紧攥发白的手指,率先鼓起掌来,“这出戏当真是演的精彩,朕今日可算是领略到这梨园的妙趣了。”
&esp;&esp;说着,赵三思又看向底下的朝臣,波澜不惊道:“怎么,众位爱卿觉得这戏可是不好看?”
&esp;&esp;众人连附和的勇气都没有。
&esp;&esp;赵三思收了手,轻呵了一声,又看向太后,“皇嫂,可见您点戏的品味不太高,瞧诸位大臣都没有一点反应。”
&esp;&esp;太后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心没由来地一慌,“皇上……”
&esp;&esp;赵三思浑然不听她开口,“只有朕夸皇嫂这戏点的好看,皇嫂今日这戏是特地为朕点的罢?”
&esp;&esp;太后惶然,身子一软,张着嘴,却不知该如何搭话。
&esp;&esp;她错了,她后悔了,不该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去挑战这位小皇帝的威严的,是她沉浸在和那位顾氏的暗斗中,始终认不清形势。
&esp;&esp;“还是为顾夫人点的?”赵三思才不管她发白的脸色,而是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皇嫂是想表达什么?是诅咒朕和明皇一样?还是诅咒顾夫人和杨贵妃一样?”
&esp;&esp;她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跪了下来,“皇上息怒。”
&esp;&esp;赵三思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太后面前,“朕今日就告诉太后,朕不会和明皇一样。而,顾夫人,也不会和杨贵妃一样。大昭江山会在朕的手里固若金汤,而顾夫人,她也会……平安喜乐地长命百岁。”
&esp;&esp;她敬她是她皇兄的正妻,所以纵使再多不喜,她也从未苛待过这个只是名义上的皇嫂。
&esp;&esp;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点这么一出戏,来咒贵妃死。
&esp;&esp;她可以咒她是个昏君,甚至可以咒这大昭江山会断送在她手里。
&esp;&esp;就是不能咒贵妃——死。
&esp;&esp;这世间,谁都不能把贵妃从她身边带走,因为贵妃是她愿意吃这分高处不胜寒苦头的所有坚持和动力。
&esp;&esp;贵妃的命,是她——从她皇兄手里抢回来的。
&esp;&esp;赵三思丝毫不理会众人的诚惶诚恐,而是把盛怒的桃花眼从众人脸上扫视一圈,最终顿在了秦国公身上,“你方才说太后读书少,见识少……才会胡乱点戏。那朕今日就告诉你,这等愚钝的女子,不配入主后宫,更不配为太后。”
&esp;&esp;秦国公身子匍匐在地,趴在地上的脸如同死灰,“皇上所言甚是。”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我真的是去种玉米了。
&esp;&esp;我家在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