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空无一人,这会儿,吕耀辉也不知跑去哪里。
庄子大门,每班五个的守卫依然没变,倒是这几日,吴立峰常常跑来,倚着大门边的系马桩,一个人坐着发呆。
随着大队人马搬去营地后,内院小门处的几个守卫也跟着撤走,现在整个内院,只剩下了许山海、沈南秋、金枝。
“战事开启前,应提前设立战地医护所,对伤者加以救护。伤者得其医,性命无虞,可令士气高昂。如能有效救治,则轻者无碍、重者无忧。
战地医护所设立,盖应循此规章:
一、搭建专门之场所,集中收容战伤者,距离适中为宜,近则易受战场情势波及,远则延误救治。
二、需建立专门之救护队,备齐人手、担架,便于及时运送伤者。
三、医护所,以通风、透气为宜(寒苦之地,需注意保暖)伤者一人一铺,保持间隔;场所内须先施以生石灰,扑杀蚁虫;地面保持干燥,以不扬尘为宜。
四、…………”
内院中,一间屋子里,传来的是许山海的声音。
这间屋子,原本为马执良的茶室。
家中本就几世行伍,马执良并没有像其他官员那般,装模作样的在家中专门辟一间书房,反倒是收拾出一间厢房,紧贴着四面墙,放上了好几个八尺高的博古架,架子上放着他几十年来,搜刮到的各种珍稀玩物。
屋内除了博古架之外,正对着房门摆了一张长条案,马执良无事之时,便坐在案边,把玩他那些稀罕物。
靠窗处,两张圈椅中间的方案上,往常摆着一套青瓷茶具,这里才是马执良与重要访客相谈的地方。
不过,自打李应全带人在内院待了几天,不单单这间屋子里博古架上的玩意儿被一扫而空,其他屋子里值钱的东西,一并跟着李应全进了国兴军的库房。
屋子里,许山海背着双手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长条案前,一袭蓝衫的沈南秋,悬腕疾书,把许山海所说,一一记录下来。
自从穿越到现在,使用毛笔和繁体字,这两个难题一直困扰着许山海。
前天,见识过了沈南秋写的字之后,许山海终于找到一个能解决问题的方法。那就是,以后但凡有需要形成文字的时候,都由自己口述,让沈南秋记录、整理。
于是乎,在许山海的吩咐下,金枝收拾出一间空屋子,让沈南秋带上笔墨纸砚,两人开始清理许山海欠下的文字“旧债”。
今天两人要做的就是抓紧完成,之前许山海许诺给何一手的,那一份“遗失”了的《医护小记》。
“十九、外伤,先施以酒精清理,以针线缝合后,敷以金创药,再以纱布裹扎。
二十、骨伤,须施以手法正骨,使断裂开合处复位,再敷以药膏裹扎,最后以夹板固定。
二十一、火器伤…………”
屋外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许山海的声音。
随着虚掩的门被推开,吴立峰的脸出现在门口。
“商号的人来了,秃子请你过去,要你一并在场才能接收。”看到沈南秋在屋中,领教过几次她的口齿伶俐,吴立峰连门都没进,只是站在门口与许山海说话。
听到“商号”两字,许山海在额头上轻轻拍了两下,说道:“倒是失策,忘了通知商号,我们转移的事。”
“他们是如何找到这儿的?”许山海有些不解的看着吴立峰。
“你去了便知,我也说不明白。”吴立峰不是说不明白,而是想早点离开,免得不留神哪句话惹到沈南秋,又要被呛上几句。
回头望了一眼,许山海对沈南秋说道:“我有事先出去,你把方才的记录,整理一番,另外誊抄两份,用针线装订起来。”
条案前的沈南秋,头也没抬,应道:“南秋晓得了,先生哥哥去罢。”
一前一后,许山海跟着吴立峰刚踏入外院,看到院中的情形,许山海不禁有些许吃惊。
五辆四轮大马车,一字排开,停在院中。这几辆大马车,倒不至于让许山海吃惊,令他吃惊的是,一旁站着的一群人。
五驾马车的车夫,加上商号的人,正常来说,最多不会超过十个人。可站在一旁的那群人,许山海不用细数也知道,远远不止二十人。
快步走近,待许山海看到,站在人群前面的江波时,才大致明白这群人的来路。
这边,站在马车前的钟叔,看到许山海远远的走来,赶忙向前迎过去,一边走,一边作势要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