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暗,当林宗泽、王恩祖跟着家丁走进粮仓时,王阳氏的尸体依旧挂在房梁。
看到眼前的景象,王恩祖先是一愣,旋即几个箭步便冲了过去。
“慧娘,你怎么了?”王恩祖使劲的摇晃妇人的身体,可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已经变冷、僵硬的尸体没有任何的回应。
“慧娘!慧娘!你醒醒……你醒醒……”曾经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王恩祖,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婆娘死了?
可他依旧不停地摇晃着妇人已经冰冷的尸体,口中不断呼唤她的小名。
良久,王恩祖停止了呼唤,轻轻的放下妇人的尸体,猛然起身,两步冲到粮仓门前,一把揪住一个家丁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跟你们一起进来的啊!”憋红了脸的家丁不停的摆着手。
此时的王恩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他不知道自己的婆娘为什么会上吊自杀?
来之前,他还以为,只要自己痛痛快快的签字画押,就能领着婆娘回家。谁曾想,见到的却是婆娘冷冰冰的尸体。
“三哥儿……狗毛……”
“三哥儿,三哥儿……狗毛……是你们吗?”粮仓远处,传来一阵小心翼翼的呼叫声,那是被铁链拴在另一边的鲍祥丰。
看了看,抱着妇人尸体,终于哭出声来的王恩祖,林宗泽犹豫了一下,循着声音找到了鲍祥丰。
一见到被铁链锁住的鲍祥丰,林宗泽劈头盖脸的问道:“狗毛的浑家是怎么死的?”
林宗泽不相信,王杨氏好端端的会上吊自杀,他觉得跟王杨氏一起被抓来的鲍祥丰,肯定知道原因。
“唉~~~造孽啊!造孽啊!”虽然被锁在粮仓的另一边,但是,鲍祥丰远远的,还是目睹了王阳氏,被帮闲轮番糟蹋的场面。
“她是被那帮人不停的糟蹋,受不了才自尽。”
“是哪些人?”
“跟着捕头一起的那些人。”
“是捕头叫他们干的?”
“不是不是,捕头一开始也不知道,那些人中午在外面喝酒,喝着喝着酒酒兽性大发,冲进来糟蹋了狗毛的媳妇。他媳妇自尽之后捕头才知道。”安小六过来之后打骂帮闲的场面,鲍祥丰也看在眼里。
听完鲍祥丰的话,林宗泽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任凭依旧被铁链拴着的鲍祥丰在身后大喊:“三哥儿救我!三哥儿救我!”
文昭象欲言又止,几次端起手边的茶碗,又几次放下,终于忍不住问道:“安捕头,等他们发现那个妇人死了,闹将起来,如何是好?”
虽然妇人的死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文昭象心中还是惴惴不安,因为,不管怎么说,妇人都是死在自家的粮仓中。
“不用担心,这等小事,员外又不是没见过。几个村夫还能翻了天?”嘴上敷衍着文昭象,安小六心中一阵鄙夷。
为了夺人田产,两人狼狈为奸又不是一次两次,不然,文昭象怎会有如今的家业?再说了,同样的手段,先前又不是没出过人命?安小六心道,文昭象现在装出这种嘴脸,演给谁看呐?
“哐当!”花厅的半扇门被撞开,王恩祖跌跌撞撞的的冲进来,林宗泽紧跟其后。随后跟进来的帮闲、家丁赶紧死死的拽住两人。
“还命来!还命来!你们还我浑家性命来~~~“虽然被人拽住手臂、抱住了腰,王恩祖还是想往前冲。
“放肆!”安小六一拍身旁的茶几,站起身来。
“你浑家自己想不开,上吊自尽,你还想构陷他人?”安小六明白,这个时候不能露怯,只有嗓门比王恩祖的更大才能镇得住场面。
“你们逼死了我的浑家,你们要偿命!”被两家丁死死抱住的王恩祖,不停的想要往前冲。
“大胆!”安小六从腰中抽出铁尺,“哐啷”一下丢在茶几上。
“你尽可去查看,你浑家除了自尽的伤痕之外,可有其他致死之处?黄口白牙构陷官府之人,本捕头饶不了你!”把腰间的腰牌取下,举在手中,怒目喷张,一副即刻就要拿人的架势。
“好了,好了。安捕头息怒!”文昭象装模作样的拦在安小六身前。
“你们也别胡搅蛮缠,那妇人悬梁自尽,能怪得了谁?”文昭象一边假装拦着安小六,一边回头呵斥着玩跟踪。
“卢管家,去拿几贯钱,让他们把妇人后事料理了。”安小六用官府来威逼,自己出面安抚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