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三位贤弟请起。”
见三人都齐刷刷对着他下跪来,石风心里乐开了花,他上前一步逐一扶起,沉声道:
“俺们四兄弟今天就对天盟誓,结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说完,石风捡到四根小树叉,用刀修剪一下,点上火权当是点香。
四人手掌里捧着燃火的小树叉,共同下跪对天三磕头,算是结拜成立。
从此,石风尊为大哥,赵斗,罗通,韩三兵分别为老二,老三,老四。
“来来,今日没酒,咱们就吃点烤兔和山鼠肉,算是庆贺。”石风诚意邀请道。
“那好啊…”
“咱们把火架起来,取暖吃肉…”
几次齐动手,把刚才撂倒的火架子又搭上,再四处拾捡起枯木杂草,把篝火燃得很旺,四个人拿着架子的食物,就毫不客气地撕开了吃起来。
说实在的,赵斗、罗通、韩三兵三人,差不多半年没闻到肉香味了,刚才远远闻到烤兔肉香就馋涎欲滴,现在自然是狼吞虎咽。
石风也饿极了,但他当大哥的,还是动手撕扯着野兔肉,先敬三位兄弟来。
好在冬眠的二只雌兔很肥,加起来的净肉约有七八斤重,还有二个山鼠窝,磨菇野果一股脑儿,刚好够四人饱餐一顿。
四个人边吃边聊,自然就说到下一步的打算,总不能在这荒漠野山里过个大冬天吧。
这天寒地冻的,过不了二天,就他们身上这点装备,估计不冻成雕塑也是半死残疾。
“咱们从屯堡出来,就莫想再回去了,张景天这厮太狠毒,把咱们这些营兵当牛做马,比奴工还不如呢,干脆…咱们四兄弟单干,反正这里流民多,总有点油水吧。”
罗通第一个发言,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占山为王,反正现在山匪马贼的太多,只要能活命,这还自在些。
“咱们就四个人,力量小了点,很容易给官军给灭啰,咱们还是先投靠一家先安居下来,再做打算。”韩三兵的胆没罗通的肥,他提出比较稳妥的想法。
“哎…四弟想法有一定道理,大冬天的腊月马上到了,那时大雪封山,咱们到哪里去过冬?”比较细心的赵斗也开口了,他比较赞同韩三兵的观点。
“这想法好是好,可咱们投靠谁去,大冬天的有哪路大善人愿意收留四个大汉的吃货。”
罗通撇了撇嘴反讥道。
他说得颇有几份道理,时下无论是官军,还是山贼马匪,都很穷,不可能养着闲人。
尤其是冬季,北疆都是零下三四十度的气温,人跟动物一样,都得进入漫长的冬眠阶段,不是躲在屋里烤火唠嗑,就是躺在火炕上搂着娘们睡觉。
冬季,大雪封山,南来北往的商队没了踪影,也就断了山贼马匪们的生活来源,他们依靠贮存的食物过冬,谁傻了才会收留空口。
“那就得看什么路子啰,俺实话说了吧,俺同村族表兄在狼嘴崖上做个小头目,他也是营兵,去年他杀了他们甲长,带着几个弟兄上崖的,数月前托人带信来,让俺领几个武艺高强点的兄弟上山去,我一直在犹豫,眼下投奔是时候。”
韩三兵忍不和盘托出。
他小子实际早就在盘算去当山贼了,只是以前他不敢轻举妄动,这可是通匪大罪,要杀头的。
现在,大伙都成了结拜兄弟,而且到了山穷水尽疑无路,这才抛出这想法。
“狼嘴崖?这倒是棵大树呵。”罗通一愣,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句,面露喜色。
韩三兵提起的狼嘴崖,是阴山山脉的一处山地,地形十分复杂,在关外军事缓冲地带上,是宣府大同国境线上最大的马匪。
狼嘴崖马匪,据说有千余人众,下山都骑马,人员分布寨内外各地,关内外都有他们分舵,或联络点。
狼嘴崖只是他们的老巢,这里的马匪都是汉人,除了与官军对抗,对塞外鞑子也十分仇恨。
“去投狼嘴崖?这…这事还得听大哥的主意。”
赵斗发现他们三人只顾讨论着,如何投马匪找活路,全然没在意刚当上大哥的石风,连忙改口道。
这太不把我这个大哥当回事了吧!
冷眼旁观的石风,见他们三个竟想着如何去投奔马匪山贼,心里不免有点失望,面露不悦之色。
“是啊大哥,咱们仨说了半日投诚之事,没见你发表意见,咋样?”
罗通是个直肠子,他发现石风不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