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石风并不习惯跟一个假小子混在一块,但现实中杨门一脉在大明势力应该不小。
杨门一族世代忠烈,名声显赫,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被大明历代皇帝所推崇或重用。
杨秀父亲杨信仅是杨门老三,上面还有二个兄长,官职都比他高。
所以,他老老实实地服侍好人,这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不论他们之间的男女性别,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两个人都是血性军人,都隐隐恪守着职业军人规则,战友如手足。
经历过这场生死之后,他们在彼此心目中,都拥有着高大形象和尊重。
就这样,他们俩人在边境线上的密林里,又晃晃悠悠走了一天,感觉林地里开始有不少马蹄印。
不知是明军搜索他们的部队落下的,还是那些该死的阿鲁科尔沁族骑。
“石风,俺感觉到伐木场附近来了。”
杨秀长期负责小阴山伐木场的防卫,她对这带的环境还是熟悉的。
“那这样贤弟,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先躲藏起来,待搞清楚这支队伍再说。”石风说道。
杨秀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石风策马驭着杨秀往林子深处走去,他们准备在林子里再待上一休,待明日天亮再出来探明情况。
躲在这处密林的两人,马背上除了二个硬梆梆的玉米面饼,只剩药汤和半囊奶酒了。
当然,林子里只要有石风在,活的滋润才算是正常现象。
这个密林子相当于他的厨房。
他很快射了只山鸡,挖了些新鲜的野山菌,再弄了些香料和含盐植物,药汤上杨秀喝了,再用清洗干净的药罐熬了鸡汤,剩下就是烧烤。
这顿俩人又吃得很舒畅,从未经历过野外求生的杨秀,感到莫名的开心,似乎还有点留恋忘返的感觉。
她越来越觉得石风浑身上下都是优点,他讲述的穿越塞外原始森林四个月的经历,现在来看,那绝对不夸张。
因为他有这个本事生存。
她心里在想,要是在林中养伤一段时光,也不失为一种人生妙事。
晚上,在温暖的篝火傍,俩人又休息了一晚,杨秀同样是睡得很沉很香。
到了第三日清晨,杨秀整个状态好了不少,顿顿有肉有汤,营养丰富,加上年轻,人的机体功能就恢复得快。
奶酒喝完了,饮水也没了,石风一手端着药罐,一手拿着装奶酒的皮囊,准备到林子外面的小溪里装点水。
可没走到林子边,石风忽然感到了异样,他站着不动了。
有动静?!
他一下丢弃手上的东西,身体像只癞蛤蟆似的趴在了地上,耳朵紧贴地面。
的的得得马蹄声,轰隆隆震动地表很大,表示来的马匹很多,从林子的两个方向过来的。
是葛峪堡?
还是…
石风判断不了,是不是葛峪城堡杨信他们派出的搜索队伍。
也许是那些该死的阿鲁鞑子,他们阴魂不散的又兜了回来呢?
玛拉个巴子的,这可是伤脑细胞的事啊!
石风还是先折回林子深处,跟杨秀一起商议。
俩人分析后得出的行动计划是:
为谨慎起见,杨秀还是待在林子深处不动,在树后躲藏起来,石风则全副武装地骑上马,到林子边上来探个究竟。
石风判断得不错,确实有马队过来了,而是从二个方向齐头并进。
但他们不是阿鲁科尔沁族兵,而是明军卫所的游骑兵。
葛峪堡千户,葛峪关操守官杨信亲率麾下的一个游骑哨队,共500人骑搜索过来了。
葛峪关共有守军1120人,其中有一个隶属于张家口卫所,满员的游骑哨队500人马,剩余的是镇守城池的火器兵,城防步兵等。
卫所兵卒主要是城防,一般不出击搞野战,而这些游骑兵主要功能是巡逻,机动防御,包括对辖区内兵卒叛乱的镇压。
话说五天前的那个晌午,杨信从教场练兵返回千户行辕,刚进来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得沟儿墩纪春生飞马来报。
说是羊桑河上游的小阴山伐木场,遭受阿鲁科尔沁族骑的袭击。
随后,是伐木场守备队贴队官罗二虎,他浑身是血,气喘吁吁来报,“禀报千户大人,伐木场被阿鲁鞑子先后50余骑袭击,守备队全部阵亡,只跑出八骑。”
“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