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落梧巷院子里的凌霄花!
是她亲手种的!现在怎么会在厉棉棉那个小鬼头手里?
她什么时候进的落梧巷小院?
她走之前,明明特意把院门锁上了的?!
她的孩子呢?
望儿和柳眉呢?
朱晚红越想越心慌,脸色苍白如纸,后背渗出冷汗,连身子都止不住抖了起来。
陈员外坐在老太夫人左手边,穿着一件黑色长袍。
五官端正,身形也板正。
虽然年过三十,但气质却一点也不像员外,更像是个读书人。
他的条件,在凤栖城也算不错了。
有不少小门小户的嫡女,都有意嫁给他当续弦。
毕竟陈家家大业大,嫁进去就是当家主母,以后日子,自然是荣华富贵加身,衣食无忧的。
只可惜,朱晚红心比天高,看不上陈员外。
她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条件。
妥妥的眼高手低,没有自知之明。
陈员外微笑着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朱晚红:“这便是朱小姐吧。”
他执意求娶朱晚红,是有迹可循的。
一个月前,他假扮成村民,去自家的商铺暗访。
路过一家馄饨店时,一时兴起,就要了一碗馄饨。
结果付钱时,才发现身上没带银子。
他习惯了出门身边带小厮,那日假扮成村民去暗访,身上忘了带荷包。
就在老板抓着他大喊他吃霸王餐的时候,一名蒙着面纱,身形窈窕的女子,突然站了出来,替他给了馄饨钱。
他当时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便觉得惊为天人。
虽然她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可那身姿气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当时有意搭讪,便借口问那女子姓名,说回家取了钱便还给她。
女子一开始不愿透露姓名,后来经不住他的纠缠,便说她姓朱。
后来,他亲眼看到她上了吴家的马车。
回去派人一打听,才知道,吴府有个借住多年的表小姐,名为朱晚红,是吴家二房夫人的表妹。
寡居多年,亡夫在成婚当晚便去世了。
他一想,这不正合适吗?
于是,便立马写信给吴家二房夫人,说有意求娶表小姐朱晚红。
一开始,信犹如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直到今日早晨,吴家突然派人来,说答应了这门婚事。
他激动的匆忙备了聘礼,带着小厮和媒人,亲自上门来了。
为的,就是表达他的诚意。
看着眼神炙热的陈秋实,朱晚红眉头一蹙。
这老男人是谁啊?
她又不认识他,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朱小姐 ,你你不记得我了吗?”陈秋实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耳根都红了,“上个月,馄饨铺,那个忘记带钱的猎户,你还有印象吗?”
朱晚红眉头紧蹙,“馄饨铺?陈员外记错了吧?上个月,我没有去过馄饨铺。”
那种下贱平民吃东西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会去?
陈秋实脸色微僵,旁边徐凤娇脸色也变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陈员外’,却不是第一次见陈秋实。
刚开始只觉得眼熟,直到听他说上个月馄饨铺的事,她这才彻底想了起来。
上个月,她觉得身子好了些,就带着面纱出府复诊。
途径街边的馄饨铺,突然听到铺子老板大喊大闹,说有人吃霸王餐。
她见那猎户打扮的男子,五官端正,气质干净,不像是那种吃霸王餐的人。
且那男子一直在解释,说自己只是忘记带钱袋子出门,反而是那老板胡搅蛮缠,想趁机敲诈一笔。
她看不过去,便帮那男子付了钱。
没想到,那男子却追着问她名字,说回去拿了钱就还给她。
她当时想着,自己已经嫁做他人妇,不便跟外男接触,就借用了朱晚红的姓氏敷衍他。
没想到,那猎户打扮的男子,就是城东赫赫有名的富商陈员外。
更没想到,那次偶遇,竟让他生了求娶的心思。
这下误会大了。
徐凤娇垂下眼眸,眼里闪过一丝懊恼。
本来是想借陈秋实之手,当众揭穿朱晚红和吴震海的奸情。
可说到底,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