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面红耳赤,挑衅似的狠狠瞪着秦重。
“放开那女孩儿,赔钱,治伤。”秦重不废话,直接说道。
“你说放就放啊?”姚冈缓过神儿,不忿的说道,“他们家欠钱不还,抓他家丫头抵债天经地义,我还要把她卖窑子里呢,你管得着么?”
“你他娘找打。”秦重不善言辞,一急眼就要动手。
“你你你,你个夯货。”姚冈吓得往后直退,他差点忘了,这夯货拳头硬。
“慢着。”一直没说话的锦衣公子,忽然上前一步挡住秦重。
“你是谁?”秦重不认识这人。
“我有个主意。”锦衣公子并不理会秦重,顾自说着,“你帮我办件事,我可以做主,放了那小姑娘。并且,他们家欠的债,也可一笔勾销。”
“嗯?”姚冈一怔,有些摸不清锦衣公子的意图。但是凭此人的身份,一个小小的欠债,自然是一言可决。因此,姚冈很识趣的点头。
“不错。”姚冈嘴角露出笑意。他能猜得到,这件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办。
“你是何人?我凭什么信你?”秦重不信。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道。”锦衣公子傲慢说道,“我说的话,信不信都随你。信的话,帮我办了这件事,小姑娘欠债一笔勾销;不信的话,你要动武么?”
是啊,真的要动武吗?秦重忽然发现,他竟没有选择。
真的要动武么?他心里立即否定。
总不能真的因为动武,被逐出书院吧?略一盘算,秦重心里想定。
“好。”抬头望着锦衣公子,说道。
锦衣公子戏谑的一笑,说道:“年年秋闱,我都来拜魁星。但是这魁星,却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运,依旧名落孙山。某心里极是不忿。”
说着不忿的时候,锦衣公子面庞有些扭曲,眼里的神情复杂难明。甚至围观的大多数读书人,都是面露惆怅。显然,锦衣公子的话,触动了他们的心事。哪个不是三更灯火五更鸡?哪个不是一考再考榜上无名?
真若才华横溢满腹经纶,谁还拜什么魁星?无非祈求个好运气罢了。
“心中愤懑不得纾,终究意难平。”锦衣公子慢慢踱步,走到秦重面前,意味难明的说道,“所以,本少爷让你在魁星身上撒泡尿。你可敢?”
周围“嗡”一下议论声大起,所有人都被震惊。魁星,那是神明啊,世人谁敢对神明不敬?锦衣公子的话,分明是亵渎神明,不可饶恕。怒归怒,但是,再看看站在那里的“恶犬”姚冈,谁也不敢跳出来出言指责。
秦重也有些傻眼,这要求?还真他娘的奇葩。什么土地庙、山神庙,神像身上撒泡尿,年幼的顽童大多都干过。但是,万众瞩目之下干这事儿?他有些心慌,怕自己尿不出来。至于什么敬畏神明,他根本没想过。
“怕了吧?”见秦重畏缩,姚冈心中大快。“不敢就少管闲事。”
“怕?小爷啥时怕过?”秦重最受不得激将,心里的那点顾虑,顿时消散。直瞪着锦衣公子说道,“你说话算数?”
“一言九鼎。”锦衣公子眼睛一亮,一拱手说道。
“好。”秦重大步跨上台阶,向楼里走去。
不少读书人脸色愤愤,却终是没敢出来阻止,默默看着秦重直入阁楼。也有众多好事者,紧随着秦重进去,当成热闹看。至于楼外面,议论声一下子大了起来,愤怒者有之,叹息者有之,叱骂者有之,痛哭流涕者亦有之。
“轰隆隆”一声雷响,豆大雨滴砸落下来,眨眼间倾盆大雨。
空中的炸雷一声连着一声,震得人心里发憷,抱头四散躲避这场急雨。不大一会儿功夫,地面积水已没脚面。水雾迷蒙,十步外已看不清人形。
阁楼里的魁星塑像面目狰狞,金身青面,赤发环眼,头上还有两只角,右手握一管毛笔,左手持一只墨斗,右脚金鸡独立,脚下踩着海中大鳌的头部,意为“独占鳌头”左脚摆出扬起后踢的样子,脚上是北斗七星。
秦重站在塑像面前,心里有些怂,迟迟没有动作。
身后窃窃议论,让他脸发烧。
“秦重,你倒是快点尿啊。”姚冈此时,已经想明白此计的毒辣,这是要让秦重成为天下读书人的死敌啊。今日之后,看你秦重如何死。
姚冈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痛快,意气风发,只想狠狠的大笑几声。
“快尿啊。”
“怎么不尿?是不是不行啊。”
“没胆子尿,充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