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里透着得意。他跟贺五儿,已是半个废人,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秦重身上。虽然没有师徒名分,但压箱底的本事可没少教。
“邱家的事儿,听说了吗?”贺五儿压低了声音,说道。
“嗯?”老鬼记起了什么,吃了一惊。“也是他搞出来的?”
贺五儿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点了点头。老鬼当初,只是提醒秦重,让他回去劝劝他大哥,莫要着了人家的算计。这小子倒好,一把掀翻了桌子,直接把邱家按进了泥沼里。邱家想脱身出来,恐怕得脱几层皮。
“这才像样嘛。”老鬼嘿嘿笑了起来,“像我老鬼的徒弟。”
曾经教训秦重,老鬼可算磨破嘴皮。战场之上,从来不是横冲直撞,而是要鬼,千变万化的鬼,不择手段的鬼。想成为战场之王,不鬼不成事。奈何秦重心思憨直,一门心思就是冲杀。这样的人,死的最快。
“昨日,石勇带回一群狼山匪,知道么?”贺五儿斜眼瞧着老鬼。
“狼山匪?还一群?”老鬼还真不知道。“啧啧,这下石葫芦发财啦。”
“知道哪抓的么?”
“哪儿?”
“秦家酿酒作坊。”
“我操。”老鬼登时爆了粗口。“石葫芦咋找到的呢?”
秦家酿酒作坊,藏着狼山匪,谁能信呢?这他娘的,也太会藏了。何况是找出来,抓起来。老鬼咂咂嘴,不得不佩服,石勇是真有运气啊。合着就是天上掉下一馅饼儿,正好砸在他石勇的头上。想想都让人嫉妒。
“石勇去的时候,人早被打残了,捡了一个现成。”
“谁打的?又是秦重?”老鬼难以相信。
“不然呢?”贺五儿一撇嘴,不再说话。
“这小子成精了?”老鬼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纳闷道,“他怎知那里藏着狼山匪?”贺五儿翻个白眼,不搭理老鬼,一副我哪知道的架势。
“不成。”老鬼眼一瞪,噌的跳下桌子。“老子找石葫芦分钱去。”
“分钱可少不了俺。”贺五儿哈哈一笑,一把搂住老鬼肩膀。
这俩货不忿石勇白捡功劳,吵着要去分钱。秦重自是不知道,他的心思早跑到酿酒上去了。一路走一路琢磨,低垂着头长吁短叹。这让一旁的小妮子,以为秦重遇到了麻烦事,于是小心翼翼的,跟在秦重身后,一声不响。
秦重顾自走着,却不想走着走着,竟和一匹马撞在一起。顿时一惊,闪身躲了开去。定睛一瞧,只见黎远舟骑在马上,正笑眯眯的望着他。马匹早已停在原地,却是秦重自己硬撞上去。明白了境况,顿时不好意思起来。
转头看向小妮子,一瞪眼说道,“也不提醒我?”
“我叫了好多声,你都不理我。”小妮子很委屈,怯怯的说道。
“神不守舍,遇到难事了?”黎远舟轻斥一声。
“嘿嘿。”秦重讪笑一下,说道,“酿酒的事儿,想的有些头疼。”
“酿酒?”黎远舟一愣。
“对啊,家里有个作坊,交给了我打理。”
“倒是巧了。”黎远舟一捋胡须,笑道,“我家里正有个高手。”
“高手?酿酒的?”秦重心道,想什么来什么?这运气,要爆棚啊。
“此刻有公干,晚点到家里来,和你细说。”黎远舟说道。
“好。”秦重挠挠头,问道,“黎叔,这是哪里去?”
“康定军来选马,我去马厩看看。”黎远舟说着,看向了小妮子,眼里微微有点诧异。他所认识的秦重,可从来不会带着女子出门。
“康定军?延州来的?”这个军号很有名,秦重听说过。
“不错。”黎远舟点点头,说道,“你爹去延州公干,也有些时日了,按说早该回来了,许是有事耽搁了行程,不需挂怀。”黎远舟安慰着秦重。
延州已是前线,战事随时可能爆发。秦禹田久去不归,家人有所担心,自是常理。不过,黎远舟却是会错了意。秦重关心的重点,乃是康定军。早已闻听这支部队英勇善战,功勋卓着。尤其营指挥使郭遵,天下闻名。
一双铁锏纵横战场,无人敢膺其锋。
“郭遵郭指使可曾前来?”秦重露出火热神情,急急问道。
“不曾。”黎远舟摇摇头,忽的一声苦笑。这傻小子哪会担心他爹,竟是惦记着郭遵呢。不过话说回来,郭遵勇猛无双,的确令人向往。
“不耽搁黎叔公干,小侄告退。”秦重拱手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