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秦重对兄弟的心意。
“虎子兄弟。”阿秀愣了愣神,终于反应过来。“这怎么能行?”
“阿秀姐,若不嫌弃,明日就可开工。”秦重忽的想起,阿秀还要带着她的姐妹,接着说道,“姐姐的好姐妹,都可以来。”
“真的?”阿秀今日来此的目的,就是为姐妹们争取个机会。眼见秦重一口应下,顿时大喜过望,连声说着谢谢,眼里也是泪光点点。
秦重暗暗叹息,南城厢军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这么一个做工的机会,就能让阿秀千恩万谢。若是后世人,恐怕难以想象。身处其中,才知活的艰难。没有文化,没有背景,没有门道儿,甚至,想离开沙苑监,都是痴心妄想。
“大虎小虎,都是俺兄弟,阿秀姐快莫说谢。”
“好,好。大虎小虎有福分,认了你这个哥哥。”
阿秀含着泪,心里却充满喜悦。离开秦府,登时向南城跑去。
西跨院里,秦沐瑶一脸不高兴,说话都阴阳怪气。
“哼,对人家的姐姐,可是真好啊。一天一千文,还有分红。”
秦重仰头看天,全当没听见。一点点的向门外移动。姐姐这是吃醋了,劝肯定没用。说不定,越劝火越大,更加引火烧身,干脆一跑了之。
“秦重哥哥,我也想做香皂。”小妮子跑过来,扯住了秦重衣袖。
“你不行,你不能做香皂。”秦重当即拒绝。
“为何不行?”小妮子红了脸,以为秦重看不上她。
“你得好好学医,将你爹的医术,统统学过来。”上次见崔氏夫妇,崔老爹取出了一本医书,交给小妮子,并嘱咐她勤加修习。小妮子年龄虽小,但是天赋极高,识药辨药,把脉认穴,汤头歌张嘴就来,已经颇有些火候。
这样的好苗子,岂能让一块香皂给耽误了。
“香皂中,也可以加些药材,既能洗浴,又能养身,岂不更好?”
“对啊。”秦重一脸惊喜,揉揉小妮子的脑袋,开心道,“药皂啊,我怎么没想到?”只一下,小妮子的头,已被秦重揉的乱七八糟。小妮子红着脸,躲开秦重捣乱的大手。捂着头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秦重也惊觉不妥,讪笑一声,撒腿就跑。
刚出了大门,三饱儿也随后追过来。二人嘿嘿一阵怪笑,向着驿道走去。吴承祖的请柬,约的就是今日正午。秦重没马可骑,步行往县城去,现在就该动身了。想到马,秦重怨念深重。守着几万匹马,自己却没得骑。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一个多时辰,来到了东城门。
又到了这里,秦重不由想起上次。也是东城门,与吴承祖对赌,一举赢了阿娥。围观的百姓,目睹秦重惊天一箭,喝彩叫好声,好似犹在耳边。溜溜达达进了城,立时觉得气氛不对,周围之人,对着秦重指指点点。
虽未说什么恶言,但是,满脸厌恶愤恨之色,却是瞒不过人。
“这是怎么啦?”三饱儿也觉到了不对。
被人背后指点,真如芒刺在背,这滋味儿让人难受之极。三饱儿是个好热闹的,人又口齿伶俐。见状,凑到了一个摊子上,向摊主打听。摊主认得三饱儿,却也不瞒着他。“你家少爷,莫不是得罪了人?名声被糟践啦。”
“怎么回事儿?”三饱儿一愣,连忙追问。
原来,还是和阿娥有关。阿娥回家去的第二天,投了井。
不知怎的,大荔城里有了一道流言,说阿娥被秦重抢走,虽百般抵抗,仍遭受了非人羞辱。阿娥清白被玷污,再无颜苟活,因此投了井。知道的,明白秦重当时是赌箭救人;不明真相的,无不大骂秦重禽兽不如。
更有不少泼皮混混儿,趁机散播流言,编造的活灵活现。
“他娘的,谁这么糟践老子。”秦重闻听,气的脑仁儿都疼。
怒气发过,又醒过味儿来。“你说阿娥死了?”
“说是投了井。”三饱儿也有些怏怏。
“他娘的。”秦重心口如着了火,却无处发泄,憋得难受。
活生生一条人命,就这么说没就没了。若说阿娥不愿活着,秦重不信。那晚阿娥踟蹰不愿回家,如今想来,只怕隐藏着更多害怕和无助。阿娥那时候,似乎已经有了预感,担心回到家后,会遭到家人的嫌弃和责骂。
“妾本蔓藤,依木而生。生则同林,死则同尘。”
这是阿娥最后留下的话,那晚回去之前,她已有了死志吗?
秦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