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清流言。”吴承祖是亲历者,当时情形自然一清二楚。流言借阿娥之死,一两天之内,突然爆发开来。这让吴承祖很诧异,他敏感的觉得,这其后有人在推动。
秦重是他少有崇拜之人,岂能容人玷污?因此,他寻到钱老二,想要查一查究竟。果然,钱老二不负所托,很快查出端倪。有人花钱,收买了东城一帮泼皮混混,四处散播谣言。只有一个目的,要搞臭秦重的名声。
编织的说辞,很有蛊惑性。富家纨绔,当街强抢民女。民女不堪凌辱,投井自尽。真真假假,掺杂其中。混淆视听,真假难辨。从古到今,百姓对富家欺负贫家的故事,尤为热衷。一边大骂秦重,一边奔走相告。
而今,流言蜚语愈演愈烈,大荔县城无人不知。
更有读书人义愤,投书衙门,言辞激烈,请求严惩恶徒秦重。
秦重目瞪口呆,这才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更想不到,流言蜚语传播太快,短短数日,已掀起轩然大波。秦重名声丧尽,人人喊打。
“他娘的,我这是得罪了谁?”秦重咬牙切齿,一股邪火直冲顶门儿。
“那人很谨慎,并未暴露行藏。”钱老二说道。
秦重无心吃酒,了解了目前状况,起身告辞。门外的三饱儿,这半天也没有闲着,四处打听了一下,气的双手直哆嗦。眼见秦重从包间出来,一张脸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连忙凑上前去,说道,“少爷,咱回家吧?”
“回家?秦重,你回不去了。”三饱儿身后,有人高声喝道。
经过城门赌箭,秦重在大荔算得上名人,少有不认识他的。闻听有人高声喝叫秦重,登时,酒楼里的人,都循声望了过来。三名身穿公服的衙役,手里甩着细细的铁链,一步步慢慢登上台阶,虎视眈眈向秦重靠拢过来。
“几位这是何意?”秦重皱皱眉,开口问道。
“自是来拿你。”其中一人哗啦一甩铁链,“跟咱们走吧。”说着,手里铁链直向秦重锁来。另两人见状,跟着向前一窜,抬手抓向秦重的胳膊。
三人常年配合,拿人的动作配合默契。只是今日,他们找错了对象。秦重倏地抬手,准确的抓住铁链,轻轻一拽,衙役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已失了平衡。不等他反应过来,秦重铁链一抖,轻盈的甩出一个圈儿,套在了衙役脖子上。
而这时,另外两名衙役,刚刚靠近秦重身侧。瞧见同僚被擒住,心里陡然一阵惊惧,脚下已有了迟疑,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秦重正心中恼火,送上门来的出气包岂能放过?肩膀一晃,一记铁山靠,撞向了左边一人。
“嘭。”栏杆断裂的声音,夹杂着衙役的惨叫,从二楼直坠下一搂。秦重的力量,岂是一介衙役能抵挡?一记铁山靠撞在衙役身上,衙役带着巨大冲力,又撞断栏杆跌下了二楼。顿时,楼下一阵惊呼。
坠楼的衙役,砸翻了一张桌子,杯盘碗碟碎了一地。
衙役躺在地上,身子弓成了虾米,痛呼不止。
而另一名衙役,惊慌之下扑通一声跪倒,一句话说不出,只是磕头如捣蒜。
秦重懒得理会,手上一紧,铁链哗啦一响,勒紧了怀里这人。
“说说吧,你凭何拿我?”秦重沉声说道。
“饶命啊。”衙役脸上憋的通红,艰难的喊出饶命,双腿一阵踢踏。秦重松了松了铁链,让他喘口气。“饶命啊,饶命啊。”
“说,凭何拿我。”秦重怒道。
“不关俺的事啊,是刘都头,是刘都头让俺们拿人啊。”衙役被吓坏了,只觉方才已经死了过去。顿时,涕泪横流,浑身颤抖如筛糠。
“我且问你,何人原告?是何诉由?可有捕文?”
衙役早已六神无主,只知嚎哭,哪里回得了话。秦重一阵腻烦,抬手扔开了衙役,往楼下走去。而这时,吴承祖等人站在楼梯口,怔怔的望着秦重,不知该做如何表情。痛打官差,看着挺解气,可后边的麻烦事更多。
平日里衙役拿人,哪个不是蛮横嚣张,谁敢与他理论?还要什么捕文?早一脚踢翻在地,套上锁链拽走。再敢奓刺,又是一顿没头没脸的毒打。到了也讲不了理,反而像个死狗一样,被人满地拖着走。
秦重这般殴打官差,虽不是大宋头一份,也足够震惊大荔县。
“你要捕文,我这里有。”忽然,大厅站起一人,冲秦重说道。
大厅里站起这人,四十上下,中等身材,颌下一缕长髯。此时,中年人含怒不发,缓缓向秦重走过去。一伸手,将一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