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节。
“就这?”秦重不由诧异起来,未免太容易了吧?“取笔墨来。”
“哦?公子可是选好了?”小厮没问可是对出了,而是问可是选好了?这是给秦重留脸面。他不止一次,因为问错了话,而被读书人恼羞成怒,好一顿呵斥。最后笔一扔,反倒怨怪自己扰了他们思绪。
“嗯,可是直接题在屏风之上?”秦重问道。
“啊?不,不,不。”小厮心中一慌,头摇的卜郎鼓似的。这八扇屏可非凡物,即便不是价值连城,也不是寻常人可以买得起。万一联句不佳,污图扇面,岂不是糟蹋了宝贝?
说罢,引着秦重来到一张书案,案上铺着宣纸,笔墨早已准备好。秦重来到案前,随手抓起一支笔,正想要写下去,忽的顿了一下,犹豫起来。他的书法可不咋地,在家时一直被姐姐嘲笑。
“你过来。”秦重一抬头,望向了一旁的小厮。“我念,你来写。”
“啊?好。”小厮还未见过这样的,不过也没说什么,走过来拈起一支笔。
“昨夜敲棋寻子路,今朝对镜见颜回。”秦重双手背在身后,似模似样的吟道。眼见着,小厮的手一抖,倏地抬起头来望着秦重,竟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晌而不自觉。
“写啊,愣什么?”秦重敲敲桌案,提醒着小厮。
“啊?哦。”小厮如梦初醒,连忙低头写字。别说,小厮书法俊秀,蚕头燕尾,比秦重的字好了太多。
“未出土时便有节,及凌云处尙虚心。”秦重又念出一联。
“啊?还有?”小厮彻底被惊到了,这次很快回神,笔走龙蛇,记下了这一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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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面灯,单层纸,辉辉煌煌,照遍东南西北。
一年学,八吊钱,辛辛苦苦,历尽春夏秋冬。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彷佛,旣非家畜,又非野兽。
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西南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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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对子,与秦重来说毫无难度。不消片刻,八扇屏风一一对出。
小厮下笔如飞,不敢漏记一字。待写下最后一字,才万分震惊的看向秦重。可是怎么看,也和才高八斗对不上号。明明就是一个彪悍的武夫,怎么就一口气全给对了出来?
“还有么?”秦重见小厮不语,遂问道。
“啊?没了,没了,公子请稍待,小的这就去禀报。”小厮说着,收起桌上宣纸,飞也似跑去二楼楼梯,登登登窜上了二楼。秦重闲来无事,沿着屏风往过看去,浏览着墙上的字画。
此刻,二楼一间雅室内,正有两名中年人对弈。一人样貌粗豪,浑身透着彪悍之气;而另一人,面相清癯温润如玉,流露着淡淡书卷之气。棋盘上黑白交错,眼见已经分出胜负。
闻听小厮的脚步声,中年文士转头看来。门轻轻推开,小厮捧着一卷宣纸,轻步走到文士跟前。
“掌柜的,有人对出了一搂对联。”
“嗯。”文士不以为意,接过宣纸展开。浏览了一眼,不由呵呵笑了起来。一抬手,将宣纸递给对面汉子,随即端起案上茶水,慢慢的品了起来。对于秦重对出八条对子,未见任何惊讶之色。
“倒也中规中矩。”粗豪汉子点评道,转手将宣纸扔在了一边儿。
“先去吧。”文士挥挥手,打发了小厮出去。待小厮出去反身关了门,才冲粗豪汉子说道,“如今,西北盐路破坏殆尽,想要重新建起难之有难,绝非一日之功。”
“再难也要重建。”粗豪汉子恨恨说道,“若不是郭遵那厮穷追不舍,也不至于损失惨重。”
“哼。”文士冷哼一声,说道,“还不是你那侄儿,太过张狂,没事惹那郭遵作甚?”
“人都死了,还说这些屁话有甚用?”粗豪汉子猛地瞪眼,似是戳到了心中痛处。
“好了。”文士也知自己言过,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道,“你且去三楼坐坐,待陈某打发了楼下之人。”
“真是不懂你们,搞这么多事,也没见寻到几个得用之人。”汉子站起身,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四下看了看,往三楼上走去。文士也站起身,揉揉脸,缓缓了下了楼。
听到楼梯响动,秦重缓缓回身望去,只见小厮正引领着一人,从楼梯上下来。
来人四十来岁年纪,一人青袍,温文尔雅气度俨然。青袍文士看见秦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