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熠熠光辉。庭园地上堆着一层蓬松的积雪,踩下去大概像棉花一样柔软。
信玄喜欢赤足踩雪的触感,以前仙台下雪的时候,他会在第二天清晨带虎杖悠仁去楼顶踩脚印。
五条悟忽然松开信玄的手,表情很认真: “我想躺进雪里。”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朝积雪跑去,噗通一声跳进膝盖深的雪堆里,吓到了几名无辜路人。
信玄目瞪口呆之余,又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五条悟小时候,经常去书房找信玄玩。
有一年冬天,信玄忙着和咒术高层电话会议,打发五条悟自己去庭院堆雪人。
没过多久,他收到了五条悟发来的照片。一张是他堆的雪人,另一张是他躺在雪里,脸颊和鼻子冻得红红的。
信玄担心五条悟感冒,挂断电话出去找他。
时年九岁的五条悟只穿着单薄的衣服,半边身体埋在雪堆中,他因为信玄忽视自己而赌气,睁着那双湛蓝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瞪他。
此情此景,和当时如出一辙。
信玄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五条悟在发脾气。
24岁的人,还像以前一样幼稚!
信玄无可奈何,只好走到他身边,哄小孩一样耐心劝诱:“五条先生在雪里躺了很久,真了不起,非常厉害。但是雪化了会感冒的,快点站起来吧。”
五条悟怔怔地看着信玄,睫毛上沾着雪花,把他的睫毛染成了一圈绒毛。
信玄扶着他的手臂,强行将他拖起来。五条悟出人意料地没有挣扎,乖乖站起身,一直盯着信玄。
他自言自语:“这种地方也很像。”声音压得特别低。
“什么?”信玄没听清。
五条悟不肯回答。
他头发上沾满雪花,信玄见状,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帮他拍掉。然而手臂刚抬起来,就放弃了。
他在做什么?
他和五条悟早已不是那么亲昵的关系。
信玄指了指五条悟头顶,语调平静地说:“五条先生,你头发上有雪花。”
五条悟闷闷地应道:“哦。”
他快速摇头,像刚洗完澡的波斯猫,把碎雪甩干净了。
送走五条悟后,四人并没有立即回旅馆,他们沿着河岸散步,观赏初冬的枫叶,直到午夜的钟声敲响十二下,他们才打车返回温泉旅馆。
旅店老板为他们准备了关东煮,放下碗碟后,她和她丈夫迟迟没有离去,似乎有话想说。
老板为难地开口了:“客人,请问你们介意明天搬到另一家旅店吗?”
江户川乱步把竹轮当成吸管,“滋滋”地嘬汤,头也不抬地回答:“可以呀,那家旅馆房间里有温泉,我挺喜欢的。”
信玄等人早已习惯他令人称奇的推理能力,但老板是第一次见,显得非常惊奇。
“客人,您是怎么知道的呢?我还没说是哪一家呢。”
“一看就知道啦——替我们对他说声谢谢。”
信玄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谢谢谁?
“……难道是五条悟吗?”
“对啦,他听说我们两人住一个房间,立即做出了决定哦。”江户川乱步夹起一个年糕豆腐,把豆腐皮吃掉了,年糕留在碗里,“顺便一提,他也住在那家旅馆。”
老板告诉他们,半小时前有个戴墨镜的白发男人要包场,将所有空房间都订了,还痛快地付了钱。他还说,他在另一家旅馆订了房,希望其他客人搬过去,房费算在他头上。
信玄机械地将煮萝卜塞进嘴里,味如嚼蜡。
五条悟,你真有病啊!
老板将四张房卡递给国木田独步,说:“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再和他沟通一下……”
太宰治看到酒店的名称,目光移到信玄身上。
“真豪爽,这家酒店可比其他地方贵多了,房费非常高昂哦。”他意味不明地眨了眨眼睛,“五条家主这样大费周章,似乎是为了某个人呢。”
国木田独步皱着眉,显然很为难:“这样不好吧,让他破费了。”
老板摇摇头:“他恳请各位答应,还说给你们添了麻烦——是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呢。”
信玄其实很想拒绝。
如果住在那家旅馆,势必会和五条悟再次重逢。但他见同事们都觉得这个安排不错,就没有打扰其他人的兴致。
信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