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玄又抱怨:“难道咒具的距离不能调节吗?改成两米以上……何况,我是中立派,禅院家的破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里又那么偏僻,你根本不用担心我逃走……”
禅院甚尔很想用蜡把信玄的嘴巴封起来。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堵住你的嘴。”
信玄决定模仿五条悟无理取闹,提高了声音。
“连囚犯都有说话的权力,我也要说!”
然而,禅院甚尔的性格和信玄截然相反,不会像他忍受五条悟一样忍受他。
他捂住他的嘴:“安静点!”
信玄抗议地伸出左臂,勒着禅院甚尔的脖子:“唔唔唔唔——!”
二人扭打在一起时,四名负责巡视后山的躯俱留队成员听见异响,从树林中钻了出来:“谁?”
信玄意识到有不速之客,连忙松开勒着禅院甚尔的手臂,顺便推掉他的手掌。
四名青年握着手电筒,警惕地四处张望。
手电筒的光照到禅院甚尔脸上时,他们看清了他的脸,像见到传说中的恶鬼,纷纷惊恐万状地睁大眼睛。
“你、你们看,那道疤……”
“难道是禅院甚尔?!”
“他怎么会来这里,今天可是家族会议——”
信玄听见禅院甚尔拔刀的声音,叹了口气。他熟练地闭上双眼,将脸埋进掌心。
四名青年尚未挣扎,就听见一声利器破空的轻响,他们已然身首异处。
禅院甚尔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擦掉咒具上的血,将它插回刀鞘。他又捡起躯俱留队成员的手电筒,用手电筒照亮前路,朝北方走去。
“血已经擦干净了,睁开眼睛吧。”
信玄这才睁开眼。
禅院甚尔虽然威胁要堵住他的嘴,但确实放缓了速度,步伐也平稳多了。信玄趴在他肩上,没有再提拆咒具的事。
一分钟后,他们看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然而,禅院甚尔并没有走向地下室,他突然停下脚步,安静地看向旁边的树林。
信玄疑惑地回头,发现他正看着一栋藏在密林中的老旧房屋。
信玄打量着屋顶的风向标,恍然大悟——这里是禅院甚尔小时候的住所。
禅院甚尔像着了魔似的,一语不发地踏过齐膝深的荒草,沿着蜿蜒的鹅卵石小路,朝房屋走去。
禅院甚尔父母早故,他脱离禅院家后,这栋房屋也就无人居住了,房屋和庭院被一大片爬山虎覆盖。
房屋年久失修,窗户和拉门早已损坏,窗户和拉门都破了,刺骨的寒风夹着细雪飞进屋内。
禅院甚尔拉开摇摇欲坠的门,走进房间。
信玄借着手电筒的光仔细一看,发现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至少沉积了一年以上。
和信玄记忆中一样,禅院甚尔的家空荡荡的,几乎没有家具。
和记忆中不同的是,榻榻米、天花板、墙面和壁橱全都被粗暴地砸开了,沙发也被人用刀划破了,里面的海面掉了一地。
大概禅院扇怀疑禅院甚尔在房间里藏了东西,派人来这里搜查过,他们甚至将木地板都撬开了。
房间里唯一躲过一劫的东西,是把挂在墙上的木刀。
禅院甚尔看见木刀,轻不可闻地舒了口气,像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我走的时候很匆忙,忘了带上它。”
信玄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木刀的刀柄上刻着“武运昌隆”几个字。
他想起来了,禅院甚尔小时候经常缠着他比试剑术,这是二人第一次平局后,自己送他的。
信玄还记得,“武运昌隆”四个字是他用一把水果刀雕刻的。刀刃很钝了,因此刻出来的字也歪歪斜斜的,刻痕又浅,很难看。
但禅院甚尔却宝贝地带回家,将它挂到了墙上。
禅院甚尔取下木刀,走到窗边,在月色的照耀下,用袖口仔细地擦去木刀上的灰尘。
“记得快点去地下室哦。”
“嗯。”
信玄无所事事地趴在禅院甚尔肩上,望向布满爬山虎的院落。随着爬山虎叶片被风吹开,他发现院子里种满了香水百合,梭形的绿叶在夜风中摇晃。
以前道场的院子里,也种了不少香水百合。
那时候,道场的一切都由信玄打理,包括那些百合花,他每天早上都准时起床浇水,早睡早起,生活十分规律。
禅院甚尔发现信玄在观察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