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概会口风不紧地告诉社长,而本着“照料每一名社员”原则的福泽谕吉,多半会和咒术协会交涉,为信玄脱罪。
于是,信玄的养老院(划掉)武装侦探社,就会被高层视为眼中钉。
那种事情不要啊!
太宰治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立即更正备用计划。
太宰治严肃地发誓:“我一定不会被乱步先生发现,如果情势需要,我可以翘班两天,绝不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
“……不要把我当成你翘班的借口啊,太宰君。”
“不是借口,是计策啦。”
太宰治又开始慢吞吞地吃蟹肉天妇罗了,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他说:“你快点跑路吧,新年假期过后,我再约你出来喝酒哦。”
“好。”
信玄刚才忙着收东西,忘了脱下五条悟那件毛呢大衣。他盯着长及脚踝的衣摆,犹豫了几秒,最终没有把它脱下来扔到床上。
他心想,擂钵街临近海滨,冬天总是寒风刺骨,穿上这件衣服……大概能稍微温暖一点。
信玄扫视着房间,目光落在放在房间角落的百合花上。
他沉思半晌,将那盆花抱了起来。
信玄还有些头晕,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体力已经无法再支持一次瞬移了。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抱着花盆,乘电梯来到楼下。
室外大雪纷飞,刺骨的寒风顺着衣领钻进衣服里,让人冷得浑身发疼。
此时,大衣的重要性就得到了凸显,信玄将扣子全部扣上后,衣领几乎盖住了鼻子,也挡下了外界的狂风。
信玄决定打车前往骸塞,再避开途中的摄像头,沿海岸前往擂钵街。
这时,一辆停在路边的越野车突然开了双闪,车灯恰好正对着信玄,不断闪烁的刺目白光让街道明亮如白昼。
哪个白痴朝人开双闪啊?
信玄恼火地用手挡住灯光,望向那辆越野车。透过防风玻璃,他看到了一名戴棒球帽、嘴角有疤的男子。
……这不是禅院甚尔吗?
他来横滨干什么?
信玄的困惑快溢出屏幕了。
禅院甚尔关闭了车灯,朝信玄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查看手机。
信玄一头雾水地照做了。
他这才看见禅院真希几分钟前发的短信,在心里痛苦地沉吟一声。
禅院真希无疑是出于好心,但她的体贴,着实对信玄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信玄不情不愿地走向那辆越野车,眉心紧锁地拉开车门,在禅院甚尔的帮助下,将行李放进后备箱。
他抱着那盆百合花坐上副驾驶,禅院甚尔轻踩油门,让发动机发出一阵轻微的轰鸣声。
“你要去哪里?”
禅院甚尔说这句话时,目光一直盯着前方黑暗的街景,别说和信玄对视了,他的眼睛甚至没有转动。
信玄心想,甚尔今天有点怪怪的。
他斜过眼睛,想看一看禅院甚尔脸上的表情。然而禅院甚尔将帽檐压得很低,眉眼藏在阴影之下,只有双瞳反射着幽幽的绿色光芒。
信玄看不见禅院甚尔的脸,只能作罢。
他答道:“擂钵街。”
禅院甚尔将油门踩到底,随着突然增大的轰鸣,越野车猛地沿着公路疾驰。
信玄抓紧安全带,另一只手则艰难地解锁手机,回复了禅院真希的短信:[谢谢,我已经上车了。]
打下这行字后,他又加一句:[甚尔先生答应来横滨的时候,是不是非常抗拒?]
他很快收到了回复。
[为什么这样问?他看起来情绪很平静。]
[没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
信玄担心手机被定位,回复短信后,他从口袋里翻出一把万用刀,拔出别针,准备将电话卡取出来。
禅院甚尔见状,不动声色地降低了速度,并打开了顶灯。
有赖于禅院甚尔平稳的驾驶,信玄轻松地将别针插进了卡槽,他取出si卡,把它塞进手机壳里。
信玄“啪”一声合上万用刀,头也不抬地说:“谢谢。”
禅院甚尔没有回答,默默地关闭了顶灯,汽车内再次陷入黑暗。
对于禅院甚尔奇怪的态度,信玄有些火大。
他不悦地想,既然甚尔不说话,那么他也一声不吭。
信玄望向一片昏黑的海面,将脸埋在衣领里。他渐渐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