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端倪——他的情绪还是很消沉。
而原因,多半就是自己梦游时,像个傻子一样反复念叨着五条悟的名字。
信玄对此非常头痛,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也不记得自己为何要在睡梦中呼唤五条悟,他认为他才是那个该感到消沉的人。
禅院甚尔也听见了二人的谈话。
他是看在信玄的份上,才勉强答应夏油杰住在自己家里的。他端详着信玄和夏油杰的神态,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微妙的疏离感,对此非常满意。
夏油杰的食欲和情绪正好呈反比,他心情不佳,只吃了一点炸洋葱圈和可乐,披萨纹丝未动。
信玄喝完最后一口可乐,自然地端起放在一旁的空玻璃杯,自言自语般轻声说:“我去倒点水。”
他走进厨房,确认禅院甚尔和夏油杰都并未生疑后,随手抽出两张面巾纸,不动声色地将麻醉剂倒在厚实的纸巾上。
考虑到禅院甚尔的体质异于常人,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特意在纸巾上倒了小半瓶麻醉剂,是足以让一头成年亚洲象晕倒的剂量。
信玄小心地捏着两张浸满麻醉剂的纸巾,逸散的麻醉剂让他头皮发麻,只好屏住呼吸。
他默不作声地走到餐桌旁边,绕至禅院甚尔和夏油杰身后,动作轻捷地捂住二人口鼻。
他们毫无防备,禅院甚尔吸入一口充满麻醉剂的空气,感到鼻腔发麻,他立即反应过来,知道信玄偷走了剩余的迷药。
他惊讶而困惑地望着他:“你为什么……”
另一边,夏油杰已经晕倒了,禅院甚尔虽然极力保持清醒,却还是难以抵抗超级加倍的麻醉剂,渐渐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信玄小声说道。
他适时地托住二人的肩膀,让他们缓缓倒在椅背上。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信玄分别将禅院甚尔和夏油杰拖到床和沙发上,让他们躺下了。
安顿好昏迷的二人后,信玄回想着预知梦中见到的场景,瞬移到那间位于高楼顶层、洁白的会议厅。
这座城市位于地球另一面,此时正值凌晨,会议厅内一片漆黑。
信玄走到窗边,他盯着起伏的城市天际线,在预知梦里,那就是恶魔现身的方向。
他用手机拍下一张照片,凭借着记忆,大致确定恶魔的经行路径,并标记了沿途的标志建筑。
最后,信玄看着墙上的电子时钟,将手表调成太平洋时间。
做完这一切,信玄松了口气。他将一把扶手椅推到落地窗旁,悠闲地坐下来,眺望这座城市的夜景。
现在,只需等待恶魔现身了。
信玄骤然从傍晚的京都来到一座陌生的北美城市,他横跨十六个时区,又没有倒时差的空闲。
思虑半晌后,信玄决定离开这里,找一家咖啡店,靠□□提神醒脑。
信玄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决定尽可能减少瞬间移动的次数。
因此,他只能采取传统的逃生方式,沿着布满灰尘的通风管爬到楼体外,再用念力从数百米的高空缓缓降至地面。
为了不引人注目,信玄特意选了一条无人的街区作为降落地点,他慢悠悠地落到路边的棕榈树上,再顺着粗糙的树干滑下来。
直到落地后,信玄才发现一名不起眼的黑发青年正站在街角,亲眼目睹了他从天而降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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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玄和他对视着,双方都陷入了沉默。
这名青年有一张东亚面孔,身形清瘦,眼睛圆而明亮,眼下挂着黑眼圈。他背着一把武|士|刀、身穿浅色风衣,领口缝着一枚附有咒术高专漩涡纹的黄铜纽扣,大概是从旧制服上拆下来的。
这名青年是咒术高专的毕业生。
信玄回忆着虎杖悠仁告诉他的情报,结合青年清秀而苍白的面容,立即推断出他的身份。
“你是乙骨君吗?”信玄问道。
乙骨忧太被猜出了身份,却依然神色镇静,只是不自觉地将抓住了武|士|刀的刀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信玄说:“我认识悠仁和真希。”
这句自我介绍已经足够了。
乙骨忧太盯着他端详了半晌,视线主要集中在头发上,恍然大悟道:“你是那个将五条老师救出监狱的人,对吧?”
过去,海外几乎没有咒灵出没。但自从一年前、咒灵数量井喷式上升后,也不时出现目击咒灵的报案。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