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乎学历之类的东西,但该怎么开口和父母说,自己明明能上很好的高中,却突然决定要入学一所对外宣称是宗教相关的高专学校?
而且听夜蛾的介绍,这学校学制五年,虽然也教授大学联考所需的基础课程,但体能课程和实践课程占了总课时的一大半,从入学开始,他们就可能不断接到祓除咒灵的任务,高专拿实地战斗当作是教学的一环……
这样的咒术师专门培育学校,简直是越听越不靠谱。
这么想着,她再看一眼旁边同样沉默不语,看起来在考虑什么的夏油杰。
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就是她决定暂时留在国内的另一个原因了。
虽然这家伙没当场表态,但她对此清楚得很。
咒术高专,汇集有咒术师天赋的同龄人,挥洒汗水和青春的校园生活,还添加了超能力战斗和正义使者保护普通人的要素。
真理颇为笃定地想——
都把设定做到这份上了,从小就喜欢这一套的友人不上钩才怪呢。
夏油杰是肯定会去高专的。
关于要不要去读高专这事,夜蛾说给他们点时间仔细考虑。
但其实都不用想,最后的结果只能说不出真理所料。
“我们有这样的能力,真理。”
夏油杰的说辞真理几乎猜得一字不差,还附赠一串大道理,“这个社会由数量众多的弱者构成,让弱者生存下去无比重要。锄强扶弱就是我们应该做的,我认为不管是咒力还是咒术,都是为此才存在……真理,你在听吗?”
“呃……”
走神被抓包,真理心虚地移开视线。
大道理又臭又长,其实她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
友人从小就有点爱管东管西、爱说教的苗头,随着年龄增长,这种特质也越发明显。
具体表现为,这家伙就特别中意那类光鲜亮丽正气凌然的理论,什么锄强扶弱啊,什么弱者生存啊,什么公平正义啊。同时他也承认,人各有缺陷,并不指望需要被保护的弱者都是完人,很有点任劳任怨,无怨无悔的意思。
他自己觉得有道理还不算完,回头还一定要再来念叨她,说他们注定要成为咒术师,就是要担负起重任……什么啊,谁说她就一定要成为咒术师了?干嘛总是那么积极地给自己背这么重的担子?
真理有时候觉得夏油杰这人真是有点太会自我加压,自我感动了。
这种时候这人怎么就想不起来他看的那么多漫画来了?
他顶好是能自己想想,有哪个主人公是他这样满口伟光正的,一般这种正义角色不是早死的白月光前辈人设,就是理想破灭当场准备毁灭世界的反派啦。
到底是快要有人生岁数一半那么长时间的好友,总归也做不到真的放着他不理。
真理琢磨了一下夏油杰刚刚言论的核心思想,在对方的注视下很给面子地沉思片刻,这才缓慢地开口。
她直接得出结论:
“嗯……杰如果是这样想的话,那在国内应该是不行了。不然,还是出国吧?”
“……为什么这么说?”
夏油杰皱眉,预感接下来可能听不到什么好话。
“因为杰不是希望弱者生存吗?锄强扶弱,说到底本质上是平衡和调和吧。”
真理觉得自己没理解错,“所以在国内是不行的吧,资本的强势和底层受雇佣者的弱势杰要怎么去调和呢?这都是社会问题了,难不成要革命吗?”
夏油杰觉得话题的走向不太对劲:“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按照杰的理论来说,首先杰就要打败我,因为我才是占据社会资源的强者,而杰是会被压榨并且很难反抗的弱者。”
真理当作没听见对方的话,竖起一根食指,先点点自己,然后再反过来点点夏油杰,“欸……杰,不会还搞不清楚强弱关系吧?”
夏油杰嘴角微抽,伸手把玩具公司千金骄矜地点着自己的食指按下,语气变得无奈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怀疑真理在故意找茬,但又有点忍不住思考对方说的话。
对方说得有道理吗?是有道理的。
虽然有偷换概念的嫌疑,但其中现实的部分并没有说错。
夏油杰对自己被称呼为“弱者”有些不爽,一时半会在这方面又找不到什么话语反驳,只好暂时憋住,只说,“我是指相较我们咒术师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