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他应了一声,走?上前去,“你也刚回来?对了,你手上这个是……?”
真理先是就他的前半句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再次摇了一下手里的木盒。
“是两?面宿傩的手指。忌库里有好几根,总不能就这样放着,我?在想?办法处理。”
夏油杰闻言,也看向木盒。
“特?级咒物这样是没法损毁的吧。需要我?提供咒灵尝试受肉吗?”
“不用。”
真理停顿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符纸将木盒死死缠住,这才接着说,“我?在想?办法惹怒他,让这个里面的灵魂主?动攻击我?。”
这样一来,她就可以绕过?束缚,进行还?击了。
女孩子话说到?一半,忽然闭上了嘴巴。
她不再关注手里的特?级咒物,而?是略微偏了一下头,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皱起眉,目光一瞬不瞬地聚焦在夏油杰身上。
“真理?怎么了?”
夏油杰忍住想?要退后的冲动,对方的目光让他难以遏制地浑身紧绷,想?要躲避,却无处躲藏。
真理无声地注视他片刻,最后脸上的神色定格在了迷惑和担忧上。
“杰,你在难过?吗?”
她看着夏油杰,眼中疑惑越盛,“太多东西遮住了,我?看不清。你是在难过?吗?可以和我?说吗?”
真理伸手试图去捕捉那些在代?表咒灵的黑色挤压下不甚清晰的情绪,她的手顺着看不真切的情绪抚上夏油杰的面颊,少年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对方的手拢在掌心,慢慢地牵着她落下。
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一切情绪都?逃不过?香川真理的眼睛,唯有他是个例外。
咒灵操术让他们得以在年幼时相识。
同样也是咒灵操术,让他在明白过?来后裹足不前,鼓不起勇气为自己求一个答案。
现?在,仍然是咒灵操术,让他可以不必暴露自己。
“我?没事。”
夏油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更?加柔和,更?加可信,“只是回了趟家?,好久不见爸妈,有点感慨。真理,谢谢你替我?家?的事情操心。别担心,如果有什么事,我?保证会告诉你。”
这是谎言。
夏油杰在心中默念:
唯有这件事,不能说给你听。
之前或许还?有机会,但现?在不能了。
“……是这样吗?”
真理不知道是否信了,表情中的疑虑减淡了些许,只是仍然注视着他,“那……杰,你现?在在想?什么?”
夏油杰没有立刻回答。
“我?在想?……”
他沉默片刻,松开拉着真理的手。又过?了片刻,才轻声说,“如果不是咒灵操术……如果我?也可以看到?真理你所看到?的景象,一切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真理最终也还是没能回答夏油杰的问题。
视觉天生,能力天生。她未必想要这样的“天与咒缚”,现在却?又早已无?法失去这样的“天与咒缚”。
如果?夏油杰也?“能看到”,他是否会走上和现在不同的别的路?
换句话说,如果她“看不到”,事情又会如何?
说特?殊的能力没有给她带来半点好处吗?
那是矫情的谎言。迄今为止,她凭借这种天生的能力获得了无?便利,在许多事上占尽优势。
但?能说这其中就?全是好处吗?
她从出生到如今,世界在她眼中是多么的惊悚又污浊,又有谁能懂得?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灵魂是相?同的。
他们或许永远做不到与他人完全相?互理解。
这些话或许对?于问出这样问题的夏油杰来说太过冷酷,真理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沉默。
虽然看不真切,但?她还是觉得夏油杰此刻确实是在伤心些什?么的。
手里的特?级咒物不知为何发出难听的大笑声,真理心中莫名?火起,心念一动,意?识瞬间出现在熟悉的血海骨山中,她朝着发出笑声的两面宿傩扯动了一下唇角。
心情不愉快,急需发泄。
这位“诅咒之王”来得正好。
……
之后没多久,出差去了一趟福冈的五条悟也?回到咒术高专。
他回来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