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时,诚意伯又道:“再写信问问萧家,是否该走三?书六礼?若能赶在春日成亲,倒是好意头?。”
徐椿身为伯府长子,诚意伯自然万分重视,早在五年?前亲事便?已议定。这兰陵萧氏乃是望族著姓,眼?高于顶,寻常人?家连门槛都过不去,不过后来穷了,诚意伯才逮住机会,托了不少亲朋故旧帮忙说和,又有他昔日恩师背书,萧家方才点头?同意这门亲事。算算年?纪,姑娘差不多也十五了。
先头?是为了功课耽搁,可?这会儿?姊妹都已出嫁,家中冷冷清清,也该添点活气。
王氏不悦,椿哥儿?也要参加今年?秋闱,新婚燕尔那心还能收得住?虽说以徐椿眼?下?学识,绝无可?能一次就中,但,也总得给他个机会认真准备吧?
诚意伯道:“萧家门风一向端肃,那女孩子我也见过,规矩得很,不会缠着椿哥的,你大可?放心。再说了,赶在考试之前成婚正好,到时候落榜,咱们也有理由,不怕别人?议论了,你说是不是?”
王氏:……貌似是这个理。
伯爷脑瓜子可?真灵呀。
笑话
徐宁得知大哥考中秀才, 心里也颇高兴。
她对徐椿还是挺有好感的,这人虽性子木了点?,可诚笃本?分, 至少由他?继承伯府会更加放心。创业不?易,守成更难, 诚意伯府是在便宜爹手上发展起来的, 徐枫也随他?爹脑子活泛,好耍鬼心眼, 不?过,将来徐家只要在这个?位置上坐稳便够了, 自作聪明,反倒容易弄巧成拙。
看?看?邓家便是前车之鉴。
徐宁从便宜爹送的礼中挑出几样适合男子穿戴的,又着意添了几件奇珍异宝,方?重新?包好叫人送回——自然是给徐椿的新?婚贺礼。
其他?人才犯不?上她操心呢。
半夏道:“老爷将杜姨娘月例升作二十两, 与夫人平起平坐,也算尽心。”
徐宁哂道:“不?过是做给我看?罢了, 有甚么稀奇?”
早些不?当个?好丈夫好父亲,如今见她发迹了, 便前倨后恭, 徐宁最厌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难道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能将她收买, 重新?扮演父慈女孝去?未免将她看?得太?轻了。
半夏默然, “对姨娘总是有好处的。”
徐宁叹息,这便是血缘的牵绊,杜氏在那府里一日, 她便不?得不?牵肠挂肚。便宜爹也算摸透她的心思, 知道如何将风筝线拽在手里。
其实,即便他?不?如此, 她也不?会做危害徐家的事。在这个?时代?,女子的荣辱与家族总是息息相关?的,她不?能也不?必与徐家撕破脸。
徐宁想了想,“让姨娘安心将银子收下,别的无须理论。”
诚意伯这一过分抬举,必定会令太?太?跟方?姨娘不?高兴,但正因如此,两人都盼着坐山观虎斗,谁都不?肯先出手。
至于后面的,容她再想想办法罢。
半夏答应着,又将铺子里的消息一一禀报,掌柜们自从上次敲山震虎后,无不?老实本?分许多,只瞧这第一季度送来的花红比去年多了多少,便知他?们以前可没少贪。
当然徐宁秉持着既往不?咎原则,徐家的损失何必她来主持公道呢?
半夏小心翼翼道:“如今他?们遇到了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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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算麻烦,只是有点?得罪人,可大小姐纡尊降贵前来借钱,他?们给还是不?给呢?虽说大小姐如今只是个?秀才娘子,三小姐却成了王妃,可到底一家子骨肉,多少还是得赏脸吧?
徐宁诧道:“她这么快便缺钱了?”
年初徐馨找王氏要铺子还没多久吧,哪就一下子全赔光了?若非她们这些千金小姐连骰子都没见过,徐宁真怀疑嫡姐被赌坊的人给诱骗了。
说起八卦半夏顿时来了精神,却原来徐馨借钱并非为自己挥霍,她是真心想要做成一番大事的,奈何眼光实在欠佳——之前听说岭南荔枝昂贵,一颗能卖一两银子,便费心拖了十几棵到京城来,岂料压根无法种活,没多久枝叶便掉光了,更别提开花结果;又有苏州来的一批缎子,说是行情紧俏供不?应求,岂料路上翻了船,半舱的布都进了水,生霉虫蛀,哪里还能卖得出去?
她又不?敢将实情告诉王氏,只好灰溜溜借钱周转,还特意交代?掌柜们帮她隐瞒。
她不?敢到钱庄借贷,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