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过了,想想真是后怕,还好她没糊涂到对?杜氏出手?,否则徐宁准会将矛头对?准自?己?——方妙容这?毒妇,心计当真可怕!
诚意伯呵斥道:“胡说,葛大人亲自?诊的脉,你连太医院都信不过?”
王氏正要开口,徐宁已命半夏施施然上前,将一份脉案呈上——葛太医做事都有后着?,口说无?凭谁会信重。
诚意伯看毕,额上青筋突突跳动,居然还真是场误会。
徐宁这?个死丫头,早些不说,偏拖到现在,却不知他在吏部已经传开了,就差分发喜帖,回头还得一一解释,他成了多大的笑话?
事已至此,他自?然知道方姨娘因何而跪,“这?与妙容有何关系?”
别是杜氏故意诓他,又想赖在方姨娘头上。
徐宁恨不得剖开便宜爹脑瓜子看看里头是什么货色,事实?摆在眼前都看不见?
王氏也是难得公道一回,“老爷试想,杜妹妹若真想害方姨娘,何必提早揭露,到时候诬赖方姨娘害她小产不是更好?”
这?些后宅中隐私手?段,她没用过不代表不知情,只是自?矜身份,不愿与那起子小人同流合污罢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诚意伯蓦地想起以前白?姨娘推害杜氏小产一节,莫不是……不,不会!枫哥儿的母亲怎么会是那种人,他无?论如?何不能相信。
但徐宁今日要审的并非这?桩公案,而是另外一节,她不知方姨娘是如?何让杜氏中招的,那个太难追根溯源,幸好,还有另外一个突破口。
“幸好姨娘身子无?损,此事无?须深究,但还有一件事,希望父亲能给我个明确的解释。”
随着?她话音落下,半夏适时的让开两步,露出身后被挡着?的红芍来。
诚意伯唬了一跳,他隐约记得这?丫头生得十分俏丽多姿,今日怎倒像个活鬼?莫不是妖怪变的。
红芍以袖掩面,断断续续哭诉自?己?如?何被一盒胭脂毁了容貌,碰巧昨日有人撞见方姨娘身边的绿羽去?过杜姨娘所在西厢,此事万万抵赖不得。
王氏瞧着?也十分后怕,她最近忙着?与儿媳妇打擂台,那盒胭脂还未来得及启用,可谁知方姨娘是否背地里偷梁换柱,想故技重施毁掉她的脸?
双手?合十念起佛来,亏得苍天有眼。
她身旁婆子欲言又止,太太真是……太自?信了,哪怕照照镜子也知道方姨娘不必如?此呀。
诚意伯听到此处,心里已然信了七八分,“当真是你所为?”
若是别的,他还能帮忙遮掩过去?,可这?红芍是静王府的人,他不得不考虑静王面子,况且,方姨娘还试图诬陷给萧家,一旦成功,两家的结盟将形同虚设。如?此居心叵测,着?实?令诚意伯恼怒。
方姨娘转过头,何止凄楚、几乎是绝望般地看着?他。
可诚意伯已然不会被眼泪迷惑,大是大非面前,他从?来分得很清。
方姨娘横一横心,“敢问那盒胭脂何在?”
再?是罪大恶极,也得让她看看证据才能心服口服罢。
红芍不怕她当庭毁尸灭迹,坦然将完好无?损的胭脂盒交到她手?里——当然,红芍悄悄用刮刀抹去?了一点儿,假装成使用过的迹象。
却见方姨娘看都不看,用指甲挖起一大勺便疯狂 往脸上涂抹,等到满张脸都涂满可怖的红色,只剩下眼睛鼻子露在外头,方吐口气冷笑道:“谁说它有毒?”
耳环
众人起初都被她举动唬了一跳, 还以为方姨娘心神大乱发?疯了,这会儿方才明白她用意何在?。
的确,要证明一样东西有毒无毒, 唯有亲身试验才知,而方姨娘就在?身体力行证明这点。
徐宁蹙眉, 她不知方姨娘是提前备有解毒的药物, 或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照红芍说法, 那毒发?作是慢性的,万一拖上三两个月, 只?怕方姨娘早已有了金蝉脱壳之法。
何况方姨娘心细如尘,倘若让她看出红芍脸上的烂疮是画上去的,事?情将?更?加不利。
唯有速战速决。
徐宁正?想拿王府威势来恫吓,原本沉默着的萧兰芝却轻轻上前一步, “媳妇可以证明,胭脂的确被换过。”
方姨娘轻哂, 以为她想拿膏体颜色说事?,可每盒胭脂又不能保证完全一样, 能证明什么?
却见萧兰芝轻轻将?胭脂盒翻过来, 赫然露出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