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掌事宫女去将皇帝请来。
她印象里,很久都?没跟儿子一起用过膳了。
景德帝正觉莫名其妙,还当母后想将老二家的长留在慈宁宫——这个么?,照他看其实不妥,倒不是怕老二家的舍不得,而是抚养这种行为本身就带有一定政治倾向,将来议储时母后若帮吴王说话,他是听还是不听呢?岂非徒增困扰。
哪知?进门却听?见小世子已经被 送回,不由得吃了一惊,母后这么?快就回心?转意?了?
邓太后不欲多言,只平静道:“皇帝用过膳不曾?没有就来用些吧。”
细心?拨去那条红烧鱼上头的姜丝,“哀家记得你只吃仔姜,明日叫他们换了来。”
那不过是儿时顽皮作祟,这些年景德帝的口味早就变了,不过,太后难得这般温情脉脉与他说话,他亦识趣默认。
细想想,这般时光还真挺难得,他不再作为一位皇帝、一位父亲,而仅仅是别人?的儿子,可?以尽情享受体贴与照顾。
徐宁知?趣告退,把桌上一盘辣炒花蛤打包走了,她最近挺爱吃辣的。
景德帝心?想,莫非又是她的巧思?
老五媳妇可?真是……人?中之杰啊。
一场风波消弭无?形,吴王妃倍感庆幸,把徐宁更是看得如救世主一般。
自从小世子回来,她成天要抱着,片刻不肯放松,哪怕手酸了都?不舍得放下。看她那副模样,当真抢回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其实,徐宁觉得胡贵妃所言有理,好歹听?上去还挺冠冕堂皇的,“你还年轻,正是适宜生育之龄,小世子虽讨喜,难免碍着你与吴王相处,不如让乳娘带几?天也就是了。”
虽说吴王已有了庶子,但胡贵妃这样出身?的人?无?疑只看重嫡子,一个在她看来还远远不够。
自然多多益善的好。
吴王妃冷着脸道:“我的孩子,只有我最疼他,怎能放心?交给别人??”
况且,她对吴王早就冷了心?肠,有这么?一个血缘之亲也就够了,她压根不愿再委身?于?人?。
徐宁劝道:“总得多做几?手准备。”
吴王妃轩起秀眉,“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宝,不让他受半点伤害,他父王也不会再有别的孩子来与他争宠。”
徐宁心?头一跳,二嫂这话信息量巨大啊,什么?叫不会有别的孩子,她想把吴王阉了还是怎么?滴?
但看吴王妃不欲多说,徐宁只得罢了,又道:“大嫂那头,你打算怎么?办?”
虽说这事全赖胡贵妃颟顸,可?到底安王妃才是那个操盘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活活想把人?恶心?死。
吴王妃哂道:“我自然不会放过她。”
眉宇间颇有些咬牙切齿,可?见梁子已经结下。
不久,邹尚书联合御史台诸位大臣,一举弹劾韩国公满门,举朝哗然。
不怪众人?吃瓜,这邹韩两家不是一向交好么??往上数三代都?沾亲带故哩,更别提,两家的姑娘还一同?嫁进皇室,这等?缘分,寻常人?岂能求来?
如今居然说翻脸就翻脸了,莫非两位皇子的斗争已进入白热化,不得不兵戎相见?
邹家虽然来势汹汹,证据准备得也很充分,但,韩国公府亦非吃素的,很快准备好了凌厉的反击——要知?最好的防守便是进攻,比起费尽心?机自证清白,不如搜刮对面的罪证来得方便。
反正这些世家有一说一,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几?十年屹立不倒的,都?不怎么?清白。
两边唇枪舌剑,愈演愈烈,看来这场斗争最少到年底才会有结果。
徐宁很欣慰,虽然有点对不起人?,不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们静王府只要等?着捡漏就好了。
真题
“停, 不是一百三十贯,是一百四十贯,你又算错了。”红芍皱眉嗔道, “你近来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
要知?以?前白芷可是对账的好手, 可这个月已经有三次被她挑出毛病, 奇哉怪哉。
白芷默然,“我去方便一下。”
红芍不免叽咕, 这种症状,多半是思春了, 不知?看上了哪家男子?只要不是门第太过悬殊的,王妃都能?说得上话?,何必躲起来自己钻牛角尖?真不明?白。
半夏大摇大摆过来,“白芷呢?小姐找她。”
同样?是丫鬟, 就只有她敢称呼小姐,仿佛王妃仍未出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