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咬牙,“好个卑鄙小人。”
徐宁不言,兵不厌诈,若这是战场,那更没什么好说的,她只盼着今日风向适宜,能最大限度降低花粉的影响。早知如?此,说什么都得?劝他戴上幂篱。
徐宁已经无意歇息了,吴王妃只能陪她翘首以盼,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不知过?去多久,余光瞥见一银鞍白马的少年郎策马当先而来,顿时精神大振,“莫不是五弟?”
徐宁赶紧瞧去,除了齐恒还?能有谁,一脸轻松随意,嘴边却还?似笑非笑。
徐宁眼角抽了抽,装逼遭雷劈,这厮真不怕翻车呀?
在他后头距离不过?丈许,正?是北戎王子?那头凶神恶煞的大黑马,塔骨木看来并?未放弃,紧紧拉着缰绳,一只手却在半空中乱挥乱舞,跟跳大神似的。
吴王妃面色古怪,“他在作甚?”
总不见得?要背后放冷箭吧,那就太有失风度了,也有违和谈的宗旨。
等靠近些,才发现塔骨木脸上有些崎岖,坑坑洼洼,他本是健康的古铜皮色,这会儿却无端泛起红来,还?有不少馒头似的小疙瘩。
吴王妃讶道:“肿得?恁般吓人,难道他也对?花粉过?敏?”
空出的左手仍在胡乱摆动,仿佛在对?抗不存在的幽灵,细看方知,那是一群嗡嗡作响的蜜蜂,正?围着他载歌载舞。
徐宁:……现实版香妃出现了。
尽管塔骨木奋起直追,最终还?是以一步之?遥惜败。他愤愤难平,若非静王故意射落蜂窠,他又岂会无端被那些虫豸追逐?以致乱了分寸。
但?鉴于自个儿也心术不正?,塔骨木到底没敢将花粉之?事说出,授人以柄。
景德帝温声道:“来人,送王子?下去梳洗,再敷上最好的玉露琼浆膏。”
徐宁道:“王子?放心,这玉露琼浆膏功效显著,治瘀斑蛰伤最佳,不会让您面目有损的。”
何况塔骨木这张脸,毁不毁容没两样,本就生得?平平无奇,多几道伤疤还?更显特色呢。
夫妇俩一个嘴毒一个心黑,到底天生一对?。塔骨木愤然甩开侍卫,气咻咻到里间去,他可是草原有名的美男子?,多少姑娘爱慕他这张脸,说什么都不能让几只蜜蜂给毁了。
吴王难掩失望,老五运气当真不错,这都没能将他扳倒,却也只能违心地站出来恭喜,“还?得?是五弟少年英杰,帮咱们找回?面子?,当哥哥的不才,让人见笑了。”
本是自谦之?语,这时候该有人捧场顺便夸夸他才是,然而众人都仿佛没听见一般,齐恒忙着应对?妻子?的嘘寒问暖,楚王则后怕地摸了摸脸蛋,阿弥陀佛,还?好父皇没同意让他比试,他这张脸若毁了,那可是全天下女子?的损失,善哉善哉。
吴王好生郁闷。
徐宁看着齐恒领了赏,便迫不及待将他拉到一边,看看那哮症发作没有,唯恐他硬撑着。
被人上下求索,齐恒甚是无奈,太不矜持了吧,多少人看着呢?
徐宁翻个白眼,只是单纯的关心好吗?别想多了。
所?幸齐恒的情况比她预计中要好得?多,呼吸并?不急促,心跳也很平稳,只除了内衫汗透,待会儿换件衣裳便是。
齐恒握着她的手,温声道:“怕你牵肠挂肚,我不敢不仔细。”
这次比赛,他可谓发挥出了平生最好的水准,连药都没服。好在林中颇为开阔,其实没那般凶险。
徐宁奇道:“你怎么猜着他塔骨木随身?带有花粉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法子?可真聪明。
齐恒莞尔,“我当然知道,那花粉还?是我叫人给他送的。”
难得?塔骨木自己愿意往坑里跳,他岂能不成全?不止如?此,他还?特意吩咐往里头添了些蜂蜜,待会儿塔骨木洗澡的时候保准一身?甜香,都腌入味了。
和亲
看把他得意的, 徐宁瞧见他那副臭美模样,总算忍住了没有抨击,人逢喜事?精神爽, 且让他乐会?儿罢。
“对了,长宁方才过?来, 正好顺便向你道?谢。”
齐恒蹙眉, “不是让她老实待在家中么?”
徐宁道?:“她毕竟是个孩子,哪里关得住, 难得有机会?来西山,长长见闻也好。”
青春正盛的年纪, 天天过?得如槁木死灰一般,换做她也受不住。
徐宁道?:“我这就找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