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言长辈是非,只?叹道:“本朝定制,凡官吏适龄之女必得参选,皇命难为,况且,娘娘她本是自愿的。”
若贵妃没进宫,当然也不会有他了。
徐宁道:“可表妹也是自愿的呀。”
温贵妃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非逼人往火坑里跳,若非温长宁心怀大义,自愿舍身明志,温贵妃又何?必成全——固然此为锦上添花的托辞,可礼部都?这么夸了,温家何?不干脆应下?垮着脸给谁看?,难道向皇帝表示不满?
虽说皇帝没给温家赐爵,可长宁封了公?主,温家在京城的腰杆也直多了,以往空有个皇亲国戚的名头?,根本无人放在眼里,如今远的不提,自荐要为大公?子授课的便多如过江之鲫,何?愁西席之选。
照她说,着实有点敬酒不吃吃罚酒。
齐恒无言以对?,清官难断家务事,他无论站哪一边,都?会伤另一边的心,只?能?无脑和稀泥。
徐宁也只?是背地牢骚两句,当面若敢这么说,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就得扣上来了。宗法制社会里,辈分还真挺有用处,当然,皇权永远在父权夫权之上,可谁叫温贵妃只?是被娘家伤透了心呢?她若真能?狠心断绝来往,那倒也无碍了。
正说话时?,杜氏端着一大盘艾蒿泡过的热水进来,给徐宁擦身的工作原本交由半夏等人负责,可杜氏自从发现女儿腰下长了几颗红疹后,便坚决将活计揽过来,她可不放心那些粗手?粗脚的毛丫头?们。
齐恒不忍见其劳累,再者也想在岳母跟前好好表现,便欲殷切接过,“我来罢。”
可杜氏对?他更不放心,女婿皮糙肉厚,连水温多少都?试不出?,哪里知道烫了还是凉了?碍于身份还骂不得,活脱脱给自个儿找罪受呢。
徐宁也不愿要他插手?,月子期间让男人伺候总是怪怪的,等她瘫痪或者变成植物人也还不迟。
齐恒只?好讪讪掩上门出?去,有点失落,原来他这么不招人待见。
好在,徐宁柔声呼唤令他精神一震,“殿下。”
齐恒及时?转回半颗头?来,终于意识到他的好了?他可不是好吃懒做的废物。
徐宁指了指地上那盆脏水,“烦请您把这个倒了,不介意罢?”
细致活不行,粗活想来没问?题。
男人就得卖力气嘛。
齐恒:……
和好
看静王听话地端着那盆水出去, 杜氏方抽空告诫女儿,“私底下别总是颐指气使的,就算殿下爱重你, 也得顾着身份之别,他是君你是臣, 哪能动不动呼来喝去?”
徐宁心说难道要公?然颐指气使?那齐恒更没面子吧。
当然娘也是为她好, 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将尊卑之别牢记在心, 便是徐宁亦很清楚,她能这么旁若无人对待齐恒, 无非仗着对方宠她罢了,可若哪天齐恒不再宠她、或者根本就拿她当个正妻的摆设呢,那她该何以自?处?
徐宁不能细想,再想下去情绪就不美?好了, 本来月子期间就容易多思多虑,倘若齐恒跟其他男人没两样?, 日后逃不脱变心的可能,她愈发得趁着他还爱她的时候作天作地, 不然, 倒像是吃亏了似的。
贤惠, 像二嫂贤惠了半辈子, 抵什?么用?
徐宁吸吸鼻子,不说这些?了,“娘, 我让你买的炸酥蟹, 捎来了没?”
因伤口?还未养好,齐恒禁止她吃鱼虾之类发物, 又为着要喂奶,天天只能吃一碗不加盐的大?猪肘子汤,徐宁觉着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她并不排斥肘子,可顿顿吃也腻呀,何况还是白花花的清汤。
这不,逮着机会让娘帮忙打打牙祭。
杜氏亲手剥了只蟹往她嘴里?送,嗔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
从来只会辖制她娘,自?己造了什?么孽?
徐宁看着拇指肚上黄豆大?小的肉沫,很不满意,“娘,这么点塞牙缝都不够。”
炸酥蟹本就用的是小螃蟹,剥出来就没了。原就是连壳吃的东西,裹着面粉炸得脆脆的,一咬一声响,正好还补补钙。
杜氏道:“空嘴吃你不怕咸?”
起身给她倒杯热水来。
徐宁性?急,左右开弓一手一个,很快就消灭了大?半,杜氏看得咋舌,月子餐是有多难吃,这点零嘴都当成宝。
徐宁拉着母亲正欲诉苦,冷不防瞧见齐恒进来,忙闭上嘴。
却忘了唇上还沾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