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儿子?的储君之位。如今分封在即,藩王们却花样倍出,皇贵妃心里自然着急,担心储位生变,她得多?找几个外?援呀,三皇子?再不得宠,也?是?堂堂正正的帝王后裔,平时陈皇贵妃或许瞧不上他?,可若温贵妃伸出橄榄枝,陈皇贵妃必会截胡。
她要三嫂利用的正是?这种危机感。
杨九儿心悦诚服,“姐姐冰雪聪明,真乃女中诸葛。”
徐宁汗颜,她要真是?女诸葛,怎会猜不透景德帝心思、还被摆了一道?
事已至此,她只能认栽。徐宁转身?走向梳妆台, 从抽屉最底下抽出一个木盒,远行在即,别的都?还好说,唯有这只异宠无法随身?携带,红芍她们陪着颠沛流离已经够受罪了,也?不好再劳烦人家。
杨九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假如她不害怕的话。
事实证明,徐宁没看错人,杨九儿一见?那只天牛就喜欢上了,小心翼翼让它爬到?手背上,足有半个巴掌宽,通体乌黑,跟披着雄赳赳的盔甲似的。
她咋舌不已,“姐姐,你是?怎么养的,竟如此驯顺乖巧?”
徐宁道:“它久在人堆里,早就习惯了。”
说也?奇怪,长这么大徐宁从没见?它飞过,她有点疑心是?只断翅的天牛,要不然就是?基因缺陷品种。
杨九儿更喜欢了,这样罕见?的东西,可不舍得让它飞走,如今徐宁说要托付给?她照顾,她求之不得——回?去?藏在袖里吓一吓齐忻,倒要看看他?能否绷得住那张冷脸。
徐宁:……姑娘,玩笑一时爽,小心火葬场。
罢了,人家夫妻情趣,要她操什么心。
临走时,杨九儿为了表示诚意,也?从兜中掏出一包银子?来。她家财不多?,逢年过节总会有些赏赐,左右无处花费,都?攒下来了。
她原以为大家伙儿能长长久久在一处,谁知故人们一个个都?离开了,独她留在京城冷冷清清,想想真是?怪难受的。横竖一点心意权当表示罢。
徐宁使劲推辞,拗不过只能收下,拎在手里掂了掂,嚯,还真不少。
恭敬不如从命啰。
齐恒回?来时,特意给?她带了两身?男装,都?是?照着她身?量改的,十分合乎体态。
徐宁立刻来了精神,这是?要她玩制服诱惑?哎呀呀,真大胆。
齐恒抛给?她一个白眼,“路上未免引人注目,还是?扮作商队更便宜。”
这话倒是?,虽说就藩,可一看就是?王孙公子?,保不齐就有匪盗虎视眈眈,宁可低调些好。
徐宁欣然从命,敢情是?怕她美貌引人垂涎呀,果然是?个大醋坛子?!
“红芍呢,她好像也?不怎么安全。”
齐恒不以为意,“你看着安排罢。”
徐宁心想,红芍这细皮嫩肉的,哪怕扮成男子?也?免不了引人遐想,还是?画丑妆更保险些。
回?去?一提,红芍虽百般不情愿,也?只能无奈答应,见?半夏负手而立在那取笑,忍不住怒从心头起,“王妃,她怎么不用变装?”
半夏得意抬起下巴,“我是?主子?的亲信,怎可同日而语?”
红芍哼声,“也?难怪,长成这副德行,自是?比我安全多?了。”
半夏尖叫一声,伸出五指便欲挠花她的脸,红芍岂肯罢休,拿起一面梳妆镜左推右挡,顺便好让半夏照照自己是?何模样。
两人从前厅斗到?后院,虎虎生风,不分胜负。
徐宁让白芷取来一张躺椅并一碟糖瓜子?儿,惬意地靠在上头,“往后到?蜀中不乏乐子?了,关起门来就是?一出小戏。”
白芷:……
真假
徐馨破水的消息传来时?, 徐宁着实吃了一惊。
倒不是因?为早产,她自己头胎也没挨到预产期,而是据闻大姑奶奶听见皇子就藩的消息, 这才忽然动了胎气。
徐宁:……
这就很?怪异了,就不就藩与徐馨有何相干, 难道舍不得她这位庶妹?她俩还没这般情深似海罢。
又?或者是挂念齐恒?更离奇了, 姐姐跟妹夫有何说不清道不明的,难道是懊悔当初逃婚、想破镜重?圆不曾?
总之, 徐宁心下?甚异。
看着伯府来的老妈子战战兢兢跪在阶下?,半夏也同样不爽快, 人?家忙进忙出,谁还有工夫管你?家姑奶奶生孩子,以前又?不是没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