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
见到那?张方方正正的面孔,徐宁内心?不消说是欢喜的,但却不敢表露出来,仍装作冷淡模样,“天天请些不温不火的庸医,吴王倒真是好心?肠。”
侍卫们都装作没听见,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何况徐王妃口齿厉害,起初也有想跟她辩论的,最后无不败下阵来。
不若装聋作哑来得?省事。
徐宁三脚两步领着常山进去,连门也没关——以防外头有人偷听。她这样门户大开,反倒不敢轻易上?前来。
踏入内殿,徐宁便急急问道:“是杨九儿让你来的?”
常山点头,他从三皇子妃那?里都听说了,知道形势如何险峻,因此?不敢耽搁。今日原该是韩医正当值,他偷偷弄了点泻肚的药,韩医正一个时辰跑了七八趟茅厕,着实苦不堪言,只能请他代劳。
看?他面无表情说出害人的计谋,徐宁倒觉心?惊肉跳,感觉这位行事完全没什?么道德负担呢。
还好他是站自?己这边的。
检查完齐恒脉象,常山松口气,“王妃放心?,尚有药可医。”
静王的病势不如他想象中那?般糟糕,一来徐宁行事果决,当晚便服下葛太医给的救命药;二来,吴王虽吩咐太医们暗下针砭,可宫里都是些人精子,他们虽不敢违背吴王吩咐,可同样不敢背负谋害皇亲国戚的罪名,开的都是些中规中矩的太平方,对治病无利也无害,因此?静王不至于恶化。
徐宁轻哼一声,这么看?自?己错怪他们了?那?些人白挨她骂。
可谁叫他们自?己不说清楚的,徐宁又尽当成吴王爪牙,当然得?想方设法找不痛快,有个太医还被她用药汤泼了一脸——希望没毁容。
常山寻思一回,难怪坐他西北角的那?个有几?天上?班时脸上?包着纱布,原是这么回事。
正好,往日里他跟自?己颇不对付,王妃帮他报仇了。
阵营
徐宁将之?前那个香包取出来给常山过目, 她?怕变质,用?手帕包得?好好的,存放在阴凉避光的地方, 以免性味有失。
但常山并未细看?,一来要细细辨识药丸里的成?分?须花费不少功夫, 怕王妃等不起;二来, 他究竟不如师傅学?问渊博见多识广,即便查清楚了, 恐也难制出对?症的解药。
常山打算设法将齐恒体内的毒逼出来,以金针为主, 佐以泡汤(药浴),中间固然得?受些苦楚,但却是最便捷有效的法子。
用?人不疑,徐宁凝重点头, “好,那殿下便托付于?你?了。”
药材与金针倒是好说, 只是如今时气凉爽,谁会天天沐浴——这?又不比现代, 古人洗澡尤其麻烦。
略一思忖, 徐宁朗声?笑道:“劳您送来美容方子, 我可真是感激不尽。”
葛太医的确给了她?一张养颜的秘方, 正好以此为托辞。
说完,徐宁又让半夏去外头,找那些侍卫多多讨要些玫瑰、月季、茉莉、白兰之?类香花, 这?么点小要求, 甚至不必请示吴王,他们自己就能办了, 总比山珍海味来得?简单。
以沐浴为借口,也可杜绝窥视,避免有人发现端倪——美色固然诱人,项上人头更加珍贵,徐宁不觉得?自己的容貌能使人铤而走险。
交代完一应事项,徐宁又托常山向杨九儿致意,总算没白交这?个朋友,她?没有旁的谢礼,就以一罐茶叶相赠罢。
收到徐宁送的雀舌茶,杨九儿很是高兴,当初她?不过随口提了一嘴,谁知徐姐姐这?样放在心?上,还专程为她?从蜀中带来。
其实?她?对?茶叶没什么研究,之?所以挑中这?雀舌,无非看?它样子别致罢了——果然跟麻雀的舌头一模一样。
齐忻慢悠悠拄着拐进来,见她?满面?喜色,哂道:“又是那些长舌妇的东西?”
杨九儿脸上一红,她?也不知误会从何而起的,怎么那些太太小姐竟会以为她?身怀有孕?专程送了各种安胎的东西来,这?几天简直门庭若市。
可她?压根用?不上!
又不能一个个去解释,说她?肚子里没货,害得?人家白高兴。其实?她?也知道,这?不过是种必备的礼数,人家这?会子巴结她?,日后也是要还礼的,可无论?如何,对?她?这?么一个享受热闹的人,在空旷幽凉的环境呆久了,总是向往活人气的。
她?上前帮忙搀扶,嗔道:“大夫说了,你?现在还不能下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