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封的,得有极大的军功才行,徐宁此言可见胃口不小。
正因此吴王反倒更加放心,唯利是图才好?拿捏,淡泊名利则需警惕。横竖日后?封什么王,到?底能承袭几世,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他立刻答应下来,又?将腰间对牌解下,许徐宁自?由出入宫中。
事情办得这样容易,连徐宁都颇觉意外。
她好?像没明说?要帮忙劝动太后?罢,怎么吴王一厢情愿以为她是那个意思?
大概这就叫势欲熏心。
徐宁欢欢喜喜收了对牌,好?心劝他最近少跟徐婉来往,二姐姐到?底是有家室的人——瞅着吴王这副两眼乌青双目红肿的模样,只怕景德帝还没下黄泉,他自?己?就先去了。
吴王冷哼一声,并?不放在?心上。
兄弟阋墙,姐妹相嫉,左不过是些妇人间的愚蠢心思。阿婉算是白疼她这妹妹了。
脾气
徐宁原本?想带阿笨一起进宫, 给他皇祖母磕个?头?请个?安,吴王那边断然回绝。
倒不是担心一个?两?岁的孩子能?做点什么,而是他本?就对徐宁这番投诚半信半疑, 能?减少一个?变量自是好的。何况吴王将?邓太后软禁起来,并不敢虐待, 固然是孝道作祟顾虑人言, 可也存着让邓太后自生自灭的心思。皇祖母若不在了,这宫里最后一个?反对他的人也没有?了。
可若邓太后见了曾孙重新燃起斗志呢?他是断断不会眼见如此。何况他能?许的, 太后一样能?许,就算五弟快不成了, 还有?四弟在——哪个?皇子继位对太后娘娘都没差。
徐宁暗骂吴王小心眼,她还真没打算借阿笨传递消息,纯粹为那点天理伦常,谁知?此人风声鹤唳, 恁般气?量!
不得已,徐宁只?有?将?阿笨留在家中。
这个?岁数的孩子正是黏人之时, 拉着她的衣袖依依不让走,徐宁给他讲了几个?老掉牙的故事哄他熟睡, 嘱 咐半夏白芷好生照顾, 膳食单子她都拟好了, 吩咐厨房照做就行, 还有?换季的衣裳,都在靠床边那个?箱笼里,跟来时一模一样, 分毫未动。
白芷听着简直像交代后事的意味, 不敢深想。
半夏则是快人快语,“干嘛不让我陪您去?”
徐宁摇头?, “他们不会准的。”
她孤身陷阵,本?就有?点赴鸿门宴的意味,若吴王中途反悔,派人将?她诱杀,自己?又?能?找谁说理去?
半夏唬了一跳,“那你还非要进宫!”
徐宁道:“我是为了自己?心安,也是为了让殿下心安。”
不去一趟,永远也不知?道里头?怎么回事,也只?有?她能?将?这层窗户纸捅破。若她真的遇难,说不定?倒是好事,冲冠一怒为红颜,她的牺牲保不齐能?让齐恒一鼓作气?干掉吴王呢,影视剧里不是经常有?这种画面?队友祭天,法力无边。
什么时候还有?空开玩笑,半夏已然潸然泪下。
徐宁打趣道:“还没死呢就忙着哭,等正式发?丧还了得?”
半夏眼泪更汹涌了。
齐恒进门时,便看到这样一副肝肠寸断景象,不禁莫名其妙。
徐宁不想他多心,赶紧岔开话题,岂料更衣之时齐恒却附到她耳边悄悄道:“我会派人暗中保护,无须担心。”
徐宁一怔,什么时候传递的消息?
齐恒这才告诉她,门口那拨侍卫,其中一半已经被他的人手?替换掉了,当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潜移默化,只?怕这会儿?即便面对面站着,都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
徐宁失笑,这算不算反包围?改日吴王若是再来,说不定?能?抓住机会一击将?其擒杀。
听意思,齐恒已经联络好宫中埋伏的暗桩。
徐宁道:“圣上可还安好?”
齐恒摇头?,吴王对勤政殿严防死守,除了亲信一概不许出入,显然他也知?道皇帝是最后的王牌。
“你过去后不许冒险,能?进则可,不能?进就算了。”
徐宁点头?,“我明白。”
额头?抵着他额头?,她是温热的,他却有?些冰凉,仿佛比她还要紧张。
徐宁笑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一定?平安归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了他跟孩子,她也不愿这条命白白舍去。
徐宁用了饭才乘仪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