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不到疼痛了。
“好?。”
郎灵寂打磨的技巧有点特殊,在她眉骨周围反复摩挲,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似乎故意欣赏着什么拖延时间。
二人相对而坐的姿势很像画眉,恩爱情?浓的夫妻,丈夫会给妻子画眉。
她恍惚了下,随即又觉得不耐烦,扑棱着睫毛睁开眼,见他的喉结和衣裳下隐隐可见的冷白锁骨尽在眼前。
她的手腕不知不觉被?他扼住了。
窗外新?雪初霁,郎灵寂略有暧然圈抱住她,赏着外面雪景。
想要?漂亮脸蛋,他会帮她弄。
因为他的诚信,他的原则,他的美?学……他的契约精神。
“批了一上午公文,累么。”
“看会儿雪吧。”
她道,“不累。”
郎灵寂置若罔闻,“那陪我看会儿雪。”
如此银装素裹的美?丽雪景,之前忙着救她,都没好?好?观赏过。毕竟他们平时都困在深宅大院里,能在山里呼吸自由?空气的日子很少。
或许应该走出这间闭塞幽暗的禅院,到山间的广阔天地中走走,吮吸新?鲜空气,作诗作画,将这建康难得一见的风景留存下来。
山川河流,涤荡人心,一场雪将大地上的种种污浊洗清了。
王姮姬一时适应不了和郎灵寂这般和谐相处,印象中他和她要?么相敬如冰,要?么剑拔弩张。看雪这么优雅静谧的事,蕴含着浪漫,完全?是?与他们俩无缘的。
但郎灵寂的状态很入迷,望向窗外很专注,抱着她很认真。王姮姬稍稍动?一动?,被?他用微妙的力道拽回来,松紧适度圈在他的怀中,难以逃离。
这般与彼此相处的时光,什么都不做,本身已经令人的心灵得到足够的安宁了。
家宴
永宁寺地方不大, 要重建重塑,事情却千头万绪混乱如麻。家主王姮姬病了?,一直耽搁着。
直到王姮姬的风寒完全痊可, 才到寺庙周边走一走, 勘探地形,择定?改建之法。
这头,许太妃隐隐有些坐不住了?。
那日之后, 一向孝顺的继子郎灵寂再没来向她请安过,时常连人影都摸不见?, 偶然?来永宁寺仅仅看?王姮姬。
他从不这样的。
孝道是面子, 不能没有。
他现在连面子都不给了?, 说跟王姮姬和离,也没有和离。
更让许太妃气愤的是,自己托永宁寺高僧赶绣了?一个多月的百子福禄寿喜佛经被,竟被拿去盖在了?王姮姬身上。
那可是无上珍宝, 能辟邪,能驱病, 被子上绣的密密麻麻的佛经更是开过光的护身符, 这样被送人了?。
瞧着王姮姬那女人也没多珍惜,嫌弃佛经被太厚,盖着潮热,随意丢弃, 郎灵寂竟然?也容得, 陪她笑语解颐, 助纣为虐。
这夫妻二人,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行我素, 实在欺人太甚。
许太妃心?疼自己那一马车的宝货,全是平日爱惜之物,因为换马车被王姮姬糟践了?,白白便?宜了?那些流寇。
许太妃对建康心?灰意冷,又动了?回北方琅琊郡的心?思。王氏的富贵虽然?迷人眼,终究不属于她。同样,继子终究是继子,比不得血脉相连的亲生?儿子。
这建康城里的所有人,都欺负她。
许昭容也不能保持以往的淡薄不竞。
她总以为雪堂表兄对她有青梅竹马之情,就算她不争不抢,照样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以及全部的爱。
现在,危机正?渐渐袭来。
王姮姬并非高门病榻木讷女,做事独树一帜,有着与生?俱来的豪门傲慢。
琅琊王氏的主母就是主母,稍微有点动作,别人就遭不住了?。
何况王姮姬根本没怎么动作。
原来不争不抢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以及全部爱的人,是王姮姬。
许昭容十分落寞,终于认清了?事实,自己在郎灵寂眼中什么都不是,比不上主母的一根头发丝。
琅琊王氏不倒,王姮姬永远是主母。郎灵寂即便?不喜欢王姮姬,会与王姮姬维持夫妻关系,保证主母的体面。
可许昭容永远没有这样的保障。
投胎真是不公?平,真情在权力和利益面前,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许太妃心?急如焚,对许昭容说:“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