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检阅。
王姮姬经过三日的舟车劳顿, 在逆旅更衣洗漱后, 打叠衣冠,来到江州军营。那里有她睽别数月未见的哥哥们,还有素未谋面的王家子?弟兵。
郎灵寂伴在她身畔,因?甘棠树之事, 二人路上气氛僵冷,话?语屈指可?数。
马车中, 他撑颐遥遥眺望窗外, 骨重神寒天庙器,端端是不苟言笑的权臣。
王姮姬知他恼了,又回到前世那种相敬如冰的状态,生人勿进。
她亦不去搭话?, 暗中腹诽自己前世糊涂, 竟看上这种冰山, 还对他情根深种爱之如狂, 当真瞎了眼?。
江州山路崎岖难行,马车颠簸, 弄得她想呕吐。她阖上眼?皮依在厢壁边,磕头打盹儿,胃里翻涌得更厉害了。
过了会儿,王姮姬迷糊睡着了,酸痛的脖颈舒服许多。睁开眼?睛,却猛然发觉自己不知何时靠在了郎灵寂肩头 。
她怔忡抬起?头,他深目凝着,肩头白衣裳好大一片被她蹭出?的凌乱褶皱。
王姮姬瞬间清醒了,忙不迭坐直了身,甩甩脑袋里的浆糊,犹自嗡嗡。
听郎灵寂没?什么波澜道?出?一句话?,“你发髻的簪子?有点?扎。”
王姮姬下意识摸了摸簪子?,他风姿明净的颊被簪上金色珠花戳了几个小?坑。
她耻恚愈甚,重重吸了口?气,道?:“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不早推醒她,举手之劳的事而已,害她白白出?丑。
郎灵寂道?:“没?事。”
神如冷釉色,敛首过去。
王姮姬暗暗悔恨,他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打底是洁癖又发作了。
她亦望向窗外灰白萧条的山景,克制困意,努力撇掉杂念。
半晌,王姮姬实在晕车,仰在车壁上,脑袋被马车磕得有点?疼。
这种直挺挺坐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感觉痛苦,胃里翻腾,脑袋蒙蒙的。
颠簸了片刻,她的脖颈忽然被不轻不重一按,重新歪在了郎灵寂肩头。
他咳了咳,隐晦道?:“也没?不让你靠。”
……
至江州军营,兵将已等候良久。
士兵鳞次栉比,操练有素,手持长矛身着盔甲,站满了一整个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