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寿等得烦了,见不得他们夫妻卿卿我我贴在一起说些肉麻情话?,重重咳了声,示意?官兵押解犯人启程。
桓思远却?不动如山,依旧守在郎灵寂的囚车旁,像个黑脸的?太岁神。
没有桓思远的吩咐,谁也走不了。
桓思远是坚定?的?郎党,同为门阀贵族,又与郎灵寂同窗之谊,任凭朝中风雨沧桑,坚定?爬上郎灵寂这条船。
桓思远相信这条船不会沉。
“孙大人,再等等吧。”
孙寿无可奈何,唯有?继续忍耐。
郎灵寂静静藐视着那些人,最后对王姮姬道:“你?我夫妻,缘分快尽了。”
王姮姬右眼?皮猛然跳了跳,困惑抬头,见他眸里潦水尽而寒潭清,生灵脉脉有?情的?颜色,专注凝视着她。
“怎么讲?”
刚才是开玩笑的?,实际上她还要他支撑琅琊王氏,不希望他死在狱中。
以?他本身的?智识和二哥雄厚的?兵力,他怎么会糊里糊涂死在狱中?
郎灵寂隐晦道:“没什?么。起码你?我要分别很长一段时间,预感。”
预感。王姮姬琢磨了片刻,“中书监大人预感错了吧?最多分隔十日,十日之后,天涯海角我也得找到你?。”
今日是初五,距离月中十五还有?十天。若十五她还没和他同房,情蛊便?会发作,万蚁啮心之苦,痛不欲生。所?以?最多十日,十日之后她必定?找他索取解药。
郎灵寂笑了,冰冷的?春水一流,对她这种只为自己考虑的?自私行为嗤之以?鼻,
“呵。你?倒拎得清。”
顿了顿,他又说:“平日总嚷嚷着要和离,这回?王家?只剩你?一人了。”
王姮姬道:“你?到底也没跟我和离。”
郎灵寂道:“嗯。有?生之年不会的?。”
王姮姬咽了咽喉咙,和离之事她早看开了,在此风雨飘摇的?危殆时刻,她和他的?婚姻虽束缚,但也是一种保护。
她有?臣妻之名皇帝尚且肆无忌惮,若她真是路边一朵野花,失了家?族和夫婿的?保护,皇帝会做出何等淫邪之事来?
二人复又聊了些乱七八糟的?,临别之际没什?么正经话?要交代。
他们本就是因为政治凑在一起貌合神离的?夫妻,感情完全没有?,关系名存实亡。他们骤然分开,反倒解脱了彼此,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