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豪门, 实在太?令人忌惮。王戢在江州蠢蠢欲动, 得?罪过度恐会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御史台便暂时将王氏子弟扣留在御史台,并未下真正的大狱。
郎灵寂被单独关在单间。
御史大夫张鸥和尚书令孙寿一同审问这位昔日权倾朝野的中书监,正襟危坐, 身上的朱红官服穿戴得?严肃整齐。
“郎大人。”
郎灵寂双腕戴着镣铐,肤质冷白, 发如墨池, 清骨模样如一幅淡墨丹青。
他来御史台“坐坐”, 盘盘道,虽然戴着镣铐仍是朝廷命官之身,甚至官阶比张鸥等人还略高些,因而不用?跪只坐。
孙寿与这位中书监打过多年交道, 吃过他许多苦头,深知他外静而内铦巧, 擅长不显山不露水反击, 打着十二分?警惕。
“到了这地界,您就别藏着掖着了,知道什么?全都吐出来吧?”
狱官在狞笑,墙壁上各色刑具一应俱全, 钳牙齿的, 绞手?指的, 剥皮扎针的。任是钢筋铁骨的硬汉子, 管保上刑之后?疼得?鬼哭狼嚎,哭爹喊娘求饶。
郎灵寂道:“列位想?知道什么??”
孙寿冷哼:“你?还装傻, 自然是一切与逆臣王戢有关的事。”
郎灵寂淡哦了声?,“王将军的事我已向陛下禀告过,陛下表示谅解。”
孙寿道:“王戢与郎大人您素日交好,共同支撑琅琊王氏。如今他给陛下写信,句句皆大逆不道之言,口口声?声?为大人您鸣冤,可是您挑唆的?”
郎灵寂死水无澜像个局外人:“陛下问过的问题,不用?我回答第二遍吧。”
“顽固之徒!”孙寿大怒,“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罢上刑伺候。
御史大夫张鸥急忙阻拦,紧逼着嗓子低声?:“孙大人,您千万莫冲动。”
郎灵寂没摘鱼符没脱官服,依旧是中书省的中书令,朝廷正经?的三品官,无缘无故焉能随便对他用?刑。
琅琊王氏不是省油的灯,王戢已有逼宫之意,如果得?知族人被擒,大军南下直逼建康,届时陛下的龙椅颤上一颤。
童谣“王与马,共天下”,王毕竟排在马前面。
“此等冥顽之徒不上大刑是不会招的,”孙寿脸色涨红,据理力争,“王家满门都是反贼,唯有重?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