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姮姬难以言说,她将家主之位拱手?相送才只换得三个月自由自在的时?光,已经是赔本了。
她母亲的娘家在河东裴氏,裴锈的祖母也就是她的外祖母。幼时?她常常同母亲回娘家找外祖母玩,长?大后久久不见了。左右离了王氏她也无?处可去,便和裴锈往河东裴家探望外祖母吧。
裴锈心?想?祖母年迈病重恐怕时?日无?多,若临终前有姮姮在榻前相伴,老人家可以安心?阖眼?含笑九泉了。
多年前他?和姮姮约定好一道去河东裴氏没去成,夙愿终于要实现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计划这几?天就启程,走水路,表妹你要事?先?准备好……”
正要往下具体商量,忽见郎灵寂掀帘而入,一袭冥色的纱质衣襟,神色冷白。
王姮姬下意识起身,裴锈随之。
郎灵寂踱近自然而然揽住王姮姬的细腰,视裴锈于无?物,对她道:“你放在我书房桌案上的盒子是什么意思?”
周遭热闹嘈杂,令人不太能听得清楚人声?。王姮姬紧张拽了拽他?袖口,“郎灵寂,不是说好了么,你如何出尔反尔?”
郎灵寂些微讽刺,“我似乎没许诺过王小姐您什么吧……”
裴锈还在旁呆怔无?措地瞧着,王姮姬脸色一白,咬牙拉着郎灵寂出了这间嘈杂的会客堂,道:“你答应过只要我交出家主之位,让我自由活动一段时?间的。”
早晨,她将修缮好的传家戒指和家主印章都装在一个锦盒里放他?书房了。
郎灵寂:“我没答应。”
当初说的是考虑考虑,他?还没考虑完,怎么就算答应了。
王姮姬急得直 冒汗,若他?笃定了不答应她还真没办法,牵着他?的手?急匆匆往书房走去,打算拿传家戒指当面对峙。
夫妻二人共同走在春日紫藤覆盖的长?廊下,花香幽幽漂浮,动人心?迷人眼?。春日蜂蝶翩跹萦绕在侧面,旖旎暧昧。
郎灵寂在后不着痕迹地微笑了下,任由她拉着,双目久久凝视她的身影,似乎她一颦一笑都那样可爱可怜。
王姮姬后知后觉,怕他?洁癖发作嫌憎,手?心?沁了一层汗,当即便要撒手?。
郎灵寂却飞快勾住她逃走的手,反过来死死握住,十指相扣,赶上了她的脚步与她并肩,道:“握了又撒手?作甚。”
王姮姬微微尴尬,骨子里的记忆是抹除不掉的,从前她女扮男装到书院追他时就常常握他?的手?,作为宣誓主权的一种方式。现在……
她怨怪:“你放开我啊。”
他?道:“握住了就甩不开。”
二人共同来到书房,王姮姬不适地从他?手?中挣扎出去,将桌案上锦盒打开,露出灿灿然的传家戒指以及家主印玺。
“这两物我先?交给?你,至于‘吕虔之佩刀’,我会挑个吉祥日子开祠堂,当着所有族人的面公开赠与你。”
郎灵寂:“这是当家主的全部流程?”
王姮姬点了下头,怕他?觉得草率:“开祠堂需配良辰吉日,走庄严的仪式。你以后是琅琊王氏的家主,虽然是外姓,大家全部听你的。”
郎灵寂睥睨传家戒指,“不必那么麻烦。”
权力从来不在一枚小小的戒指上,而在于真正的手?段和谋断。
王姮姬深以为然,官场的规则是这样的。但他?本来大权在握,当家主就是为了个流芳百世的名头,流程该好好走。
“难得你这么为我着想?。”他?说。
郎灵寂从后面轻轻圈住她,力道逐渐深入,掐过她的下颌来以舌交吻。王姮姬猝不及防,下意识挣扎了下,随即也温顺下来竭力迎合他?,匹配他?的节奏。
重生以来他?的洁癖仿佛消失了,经常这样毫无?征兆地吻她,有时?候上一刻还好好说着话下一刻就到榻上去了。
他?将她抱坐在了桌案上便要剥她的衣裳,王姮姬连忙制止,挡住他?手?,委婉道:“……等等,你还没给?我三粒解药呢。”
郎灵寂气息紊乱轻喘正自癫狂,洒着几?分?烫意,不耐烦道:“什么解药。”
王姮姬一双柔荑搭在他?的肩膀上,脸色潮红,几?分?难以启齿,支支吾吾道:“我要离开三个月呢,从不能三个月不吃解药,你行行好给?我吧。”
这三个月既是属于她的自由时?光,她自然不会回来与他?同房。他?给?她三粒解药,一个月吃一颗,三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