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她居然真的分不清他们。
江归一突然笑了,“你觉得我?需要亲自?去银行?”
陈窈眼?睛一下就黯淡了,脸深深埋进掌心,发出的声?音,非常细微,却又实实存在于雨声?。
“你故意的。”
“是,我?就是故意的,我?恨不得亲自?把他拉出来鞭尸。”
她反手抽过?去,江归一攥住腕,力道很大,指骨关节陷进皮肤硌得生疼,他却还在用力,恨不得捏碎她的骨头。
“并且,他连尸骨都没有,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东西,因为他诞生于那片海域,就是一个可怜的意识体。”
“闭嘴!”
江归一看着她通红的眼?眶,面无表情地说:“他唯一实实在在拥有的现在,是从跳下海之后那见鬼的记忆。所以死的时候,在我?脑海里一遍一遍念你的名字——”
“闭嘴!”陈窈疯狂挣扎,他叫出幺幺二字的那刻,她鼻头一酸,眼?泪从眼?尾溢出,握拳拼命砸向他的胸膛,“闭嘴!不准叫!不准叫这两个字!”
江归一沉默地任由她打了几拳,低声?道:“幺幺。”
“我?让你闭嘴!”
他哈哈大笑,“他还在我?脑海里重复地问,幺幺,你怎么还不来救我??救救我?”
这语气和那日浑身是血瘫软在她怀抱的人一模一样,陈窈猛地推开?江归一,他被推得趔趄几步,微微弯着腰狂笑不止,嘴上?还模仿着江乌龟的语调,“救救我?,我?好疼啊”
她看着他,这一片没路灯,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黑灰色的影子颤动。
她用手背擦眼?泪和雨水,哽咽道:“江归一,你就是个疯子、混蛋,我?讨厌你……”
江归一停住了,全身僵硬,
他直起腰,久久地静止。
心跳和呼吸仿佛都消失了。
雨水不停砸下来,地面的水洼颠倒了世界。
两人对?视着,头发、睫毛打湿成一绺一绺,谁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许久,江归一朝她迈开?了步子,步步生风,黑色的西装下摆飘起来,像恶魔展开?的羽翼。
陈窈甚至来不及反应,措手不及地被他搂进了怀里,两条精悍强壮的双臂几乎勒得她窒息。
“无论你说什么都无法改变那傻子死掉的事实。”
“以后这具身体只有我?,只有你身体刺青的名字,归一。”
陈窈握紧藏在手心的钥匙,直直朝他腰间捅,江归一早看见了也不动,可惜他今天穿的两件套,金属尖压根刺不破,就感觉被轻轻戳了下,还有点痒。
陈窈默默地换位置,垫脚往他脖颈划,愣是划出一道血印。
江归一把她从怀里拉出来,低眼?看她,“行了?回家吧。”
陈窈破口大骂,“你有病吧?我?他妈家就在这里!榆宁又不是我?家!你赶紧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江归一脸色不变,从容不迫地往她后颈劈了个手刀。
她瞪大眼?睛,嘴巴张合着闭上?眼?,估计骂得很脏。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双手抱起瘫软、不省人事的她,往她被雨水浸透愈发白净的脸上?咬了口,“净说老?子不爱听的话?,早知道直接劈了。”
调虎离山061
风雨飘摇, 院子的铁栅栏发出呜呜声,经过洗刷的红玫瑰愈发鲜亮,那红色如血般妖异诡谲。
男人?打了个寒颤, 遥望院子离房屋最远的一隅, “彻哥, 你看?那竖起?来的指示牌像不像墓碑, 这破地方好他妈瘆人?”
闻彻叼着?烟,摸了把酒红色的寸头?哈哈大笑, “兄弟,我看?你亏心事做多了吧!还墓碑,那就是——”
话音截住, “我靠!还真他妈像墓碑!”
“你少说两?句!等下二爷回来又逮着?你骂!”闻确呵斥完, 踢了脚岳山的肩膀,“喂,死没死?”
岳山没回答,躺在泥泞里, 双手抱臂, 神色怔怔而茫然, 倒不像因为疼痛,更像陷入某种恐惧而不得不抱紧自己身体?克服。
闻确心想又没打多重那腿吊几?个月石膏就好了, 大男人?装什么装。他懒得和叛徒多言,吸了口烟, 看?向院子, 突然神色一凝, 眼睛眯了起?来。
他和弟弟五岁被江归一从孤儿?院救出来后就一直跟着?他, 江之?贤把他们仨送到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