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满脸堆笑:”卢公子,久闻天桂山卢少帅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材,气质非凡,早听说乃父是河北第一条好汉,武艺天下无双,早想拜会,一直未得闲暇,不知卢公子此来有何贵干?“
卢环躬身道:”圣公,在下来此,一是早闻圣公大名,钦慕已久,早有拜访之意。听说圣公以兄弟三人起家,不到两年的时间,就会聚起百万之众,坐拥八州二十五郡,威震天下,在下佩服之至。前几日到扬州打擂,结识了庞将军、邓将军,在他们的介绍之下,我才决定到这里拜访圣公,请教用兵经略之道。二是如今朝廷派出十万大军,以张叔夜、韩世忠为帅,兵分两路,谋夺淮西和江南失地,此二人皆是当世名将,从无败绩,因此我预感接下来我们面对的,将是一场硬仗,这不仅关乎新梁山的兴衰,也关乎江南义军的存亡。我意与圣公结为联军,共同应对。今日之行,这也是卢某的主要目的。“
方腊哈哈大笑:”小兄弟,你过于高看官兵了,如今朝廷腐败不堪,民怨沸腾,宋室气数已尽,那张叔夜、韩世忠名不附实,虽然他们自称谋略过人,手下也有几个能征惯战之人,但却改变不了整个朝廷的腐败和颓势,也改变不了官兵的不堪一击,我方某自起势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横扫江南如卷席,我视朝廷官兵如鸡虫瓦偶!如今我有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取东京汴梁只在指日之间,何惧官兵?又何须与人联手?”
方腊的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气和自信,全没把卢环的话当一回事。
卢环闻言,心中不快。
他早知方腊性情高傲,却没想到会如此直接地拒绝。
他深吸一口气道:“方兄所言极是,但小弟认为,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如今朝廷势力庞大,我们若能联手,胜算岂不更大?”
方腊摇了摇头:“卢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方某志在天下,如果卢大帅有难,我愿派一支精兵去救援,与卢元帅共同拒敌,这联兵之事,还是日后再议吧。”
卢环见状,知道再劝也是无益,这方腊内心实际上是不愿与他人分享胜利的果实,只想独得江山。
卢环只好不再言语。
方腊吩咐立即在乾元殿设宴招待卢环一行。
宴席之上,方腊让部下八大天王相陪,也算是给足了卢环的面子。
对于这八大天王,卢环也是久有所闻,他们分别是:兵部尚书王寅、国师宝光如来邓元觉、南离大将军石宝、护国大将军司行方、皇侄镇殿将军方杰、镇国大将军厉天闰、骠骑大将军庞万春、枢密吕师囊。
这八大天王都是江南一等一的英雄豪杰,个个武艺高强,卢环见到这些人,心中也颇为激动。
这江南人饮酒却不似北方那么豪迈,都是用酒盏,而且江南的美酒也不似北方那么辛辣,糯甜可口,全是米酒,卢环心里道:如此喝酒,便是喝上半天,也醉不了。
卢环这一行不仅带了金子,还带了两坛北方的景阳春透瓶香,就是武松打虎时喝的那种酒。
卢环让冷冰霜将这两坛酒拿来,给众人一一满上,让众位江南英雄品尝。
这些江南英雄哪里喝过如此辣口的酒,尝了几口,都皱起了眉头。
卢环笑道:“这北方酒与南方的米酒有些不同,虽然刚入口是时并不好喝,但喝上几杯,余韵悠长,非南方酒水可比,大家可细细品尝。这景阳春的透瓶香,度数有三十度,远比南方酒水度数要高。”
在北宋时,三十度的酒已经算是度数很高的酒了,一般的浊酒都在二十度以下。
石宝曾经在北方闯荡过,他让人给他换了一支碗:“卢兄弟,这北方美酒我石宝那几年也没少喝,只是如今在南方喝不到了,今日我就以北方之仪多陪你喝两碗。”
卢环大笑,立即让冰霜给石宝斟满。
石宝端起碗一仰头先喝下一碗。
卢环也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这两人你一碗我一碗,一连干了十大碗。
卢环面色如常,而石宝已经脸色发红。
在座的人都感叹二人的酒量。
对于北方寻常的二十度浊酒,南方人即使是酒量大的也就只能喝上十碗,便醉倒了,可是像卢环这样连喝十碗高度酒而面不更色的,他们还没有见过。
卢环看了一眼石宝:“石将军,你还行不行?不行就罢了,休要伤了身体。”
石宝把眼一瞪:“卢环,在酒上,我石宝从来没有服过谁。咱们继续来十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