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有一个人在卢环身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卢环回头一看,是一位看上去六十多年纪的长者。
卢环道:“大叔,我是张教头的一个远房侄子,今天路过此地,想来看一下张教头,难道张教头搬家了不成?”
那长者叹息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张教头前年头上就去世了,唉,家破人亡啊。”
卢环故作惊讶:“张教头是怎么去世的?”
长者四处看了看没有人,便对卢环小声道:“他女婿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得罪了高俅,被发配到千里之外,现在八成是死了,林冲走后,那高衙内多次上张教头家里调戏林冲的老婆林娘子,还扬言要把林娘子抢到府上,做他的妾,那林娘子秉性刚烈,上吊而死。没多久,张教头也得病了,最后不治身亡,唉,这家人老惨了。”
“大叔,他们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长者摇了摇头:“林娘子有个小妹,自从张教头没了,她就走了,到底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
“大叔,谁还比较了解张教头家里的情况?”
长者沉吟片刻道:“还有林娘子的贴身丫头锦儿,她如今已经出嫁了,家就在东京。”
“大叔,你知道她的具体地址吗?”
“我记得她嫁去的那个地方叫豆腐胡同,她嫁给一个做豆腐的豆腐坊掌柜了,我记得他家的豆腐坊叫田记豆腐,应该是姓田,你可以去问一下。”
卢环向长者一拱手:“多谢大叔了。”
卢环与云霓来找这个豆腐胡同,他们在街上逢人就问,问了十几个人,终于有个人知道这豆腐胡同,那人说这胡同其实不叫豆腐胡同,而是叫田家胡同,因为那里姓田的多,但因为那个胡同里有多家豆腐坊,因此又被人称做豆腐胡同,这胡同在城南,因为道路复杂,没法说清楚,建议卢环到城南之后再打听。
卢环谢过那位,便与云霓向城南而来。
这东京城是天子脚下,大邦之地,是宋朝最大的都市,约五十四平方公里,上百万的人口,有三道城墙,分内城外城,光汴梁外城城墙就有32公里,据说光大小街道就有上千条。
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也只是绘出了东京城的一角,而现实中的东京城要比画上画的繁华的多。
卢环和云霓骑在马上,边走边看这市井风俗,不时被拥挤的人流堵住,半天都挪不了寻丈,见东京是如此的繁华,不由得感叹:如果时间充足,真得想在这里住上几天,好好的逛上一逛。
两人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到了田家胡同,这胡同有二里多长,沿街大都是豆腐坊,据说整个东京城里的豆腐大都是产自这里。
可是这田记豆腐坊就有十多家,哪一家是锦儿家的呢?
卢环就挨家打听,终于打听到第九家时,找到了锦儿。
这锦儿的老公叫田大顺,在这儿做豆腐已经十多年了,家里也有一些积蓄,只是几年前死了老婆,后来听说林娘子家有个锦儿一直没有嫁人,就盘算着把锦儿娶进家门。
可是这锦儿一心伺候林娘子,不想过早的嫁人,这田大顺也就把这事放下了。
直到前年,林娘子上吊死了,他就上门提亲,可是锦儿对林家忠诚不二,说张教头身体不好,林娘子又没了,要服侍老人走了再说,这一等又是一年,一年后,张教头得了重病不久去世。
田大顺再次上门,这才将锦儿接到了家里。
锦儿见田大顺为人老实能干,家境也不错,就应了这门亲事。
田大顺将锦儿娶进家后,这锦儿贤惠能干,成了田大顺的得力助手,田记豆腐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卢环见了田大顺,做了自我介绍,将来意一讲,田大顺立即喊出了锦儿。
锦儿见过卢环,卢环便说自己是林冲的好友,回来的目的就是看一下林娘子家的情况。
锦儿便将林娘子被高衙内调戏,后来又寻短见之事向卢环讲了。
锦儿边说边流泪,她说自己娘死得早,十岁的时候就被后娘从家里撵了出来,她在街上流浪,眼见要冻毙街头时,是林娘子收留了她。
林娘子收留她之后,对待她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林娘子对她的恩情她一辈子也报答不了,也没法报答了,可怜的是林娘子,被那高衙内玷污,最后被林教头一纸休书给休了,连个儿女都没留下来,就一根绳子上了吊。
那张教头本来还有个盼头,认为林冲发配几年就回来了,后来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