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听说宋江来了,推说身体不适,并不接见,只是让他的心腹门监郎接待,宋江见蔡京不见,只好告辞到童贯处。
宋江进城拜谒众大员的事情早传进童贯耳朵里,童贯听说宋江先去了蔡京处,便生了醋心,心里道:这宋江八面玲珑,四处讨好,总是把蔡京放在首位,前日蔡京在圣上面前冷落了他,今日反先往蔡京处,真是天生的贱骨头!
便传令门官,宋江来了,一概不见。
结果,宋江在童贯处也吃了闭门羹。
只好便来高俅府上。
高俅对于梁山好汉还是心存敬畏的,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的。尤其是高衙内被人杀了之后,他还想有求于宋江。听说宋江来到,立即请入府中。
宋江见到高俅如同见了亲爹,纳身便拜。
高俅将宋江扶起,问宋江近况如何。宋江便将自己朝见圣上,被封为保义郎的事讲了。
他先是感激高俅道:“小人文不能执笔,武不能上马,如今能封为保义郎,全凭大人在其中出力,否则,这招安之事不可能成功,小人的这个保义郎,也万不能成。小人感激不尽,便是来生做牛做马也不能报答万一。”
然后,宋江又将梁山众将领未得封赏,许多人心中不满之事给高俅讲了。
高俅在厅中来回踱了两步:“此事我也知道,本来圣上是要封宋先锋部下为正将军与偏将军诸职,另有绢匹银两的赏赐。只是蔡太师在圣上面前多说了几句话,圣上便收回了任命。待明日我再见圣上,说上几句好话,让圣上对于众将领有个说法。只是有件事还请宋先锋劳心。”
宋江连忙道:“太尉尽管吩咐就是,我宋江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逆子前些日被人所害,死状甚惨,可谓惨绝人寰!这凶手之手段残忍至极。而且凶手甚是猖狂,竟将名姓提于现场,乃是卢环二字,不知宋先锋可知此人?”
高俅死死盯着宋江,眼里闪过一丝寒意。
宋江一听心中咯噔一下。
如果说了卢环是自己部下,卢俊义的儿子,自己便是有包庇之嫌;如果不承认,将来一旦被高俅知道了,自己便是有欺君之罪。
幸亏他对此早有预案,眼珠一转道:“衙内被人所害一事震动天下,我如何不知?只是这作案之人是卢环一事我却不知,凶手在作案现场留下名姓之事我更是不知。实不敢瞒,卢环便是卢俊义的儿子,此事须深入调查,因为此案事发于辽作战期间,以防辽国奸细冒充卢环之名,以离奸我梁山内部,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此事我回去之后一定做深入调查,尽快给大人一个回复。”
“好,你回去调查,在十日之内给我一个答复。”
高俅说罢,背过身去再不言语。
其实高俅早已经知道这卢环就是卢俊义的儿子,只是他想进一步确定一下,那凶手是否真得就是卢环。
宋江从高俅府里出来,出了一身大汗。
他知道十日之内,必须要与卢环摊牌,并与卢俊义划清界线了。
却说宋江在京城之中走了一趟,惊动了城里百姓,看这伙人绝不同于寻常百姓,也不是朝廷中的官员军士,一个个锦衣明甲,挂刀佩剑,还一身的杀气,往来城中,观看者甚众,便有人对蔡京说知此事。
次日,蔡京奏过天子,说宋江带人带刀入京,招摇过市,造成道路拥堵,老百姓议论纷纷,京城是大邦之地,天子脚下,不可让这些匪盗出身的人物坏了风土,而且一旦生出事端,后果不堪设想。
徽宗当即传旨教省院出榜禁约,于各城门上张挂:“但凡一应有出征官员将士头目,只许于城外下营屯扎,听候调遣;非奉上司明文呼唤,不许擅自入城。如违,定依军令拟罪施行。”
差人径来陈桥门外张挂榜文。
有人看了,来报知宋江,宋江又添愁闷。
而众将看了榜文,皆议论纷纷,心中愤懑。
话说那李逵听说圣上发话不让进城,又第一个闹将起来。
他冲到宋江大帐骂道:“大哥,这皇上老儿将俺们挡在京城之外,显然仍拿俺们当贼匪来看,如此的昏君,保他作甚!反了吧!杀入东京,俺扶大哥做皇上!”
“是啊,我们为皇上征北讨辽,付出那么大的牺牲,如今连城门都不让进了!这是何道理!士可忍孰不可忍!”
旁边武松也是一脸的怒容。
鲁智深将脚一跺,整个地面颤动了一下:“他娘的!又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