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环一把将酒坛抢过来:“任兄,这酒哪里有东京城里边的酒好喝,我知道东京里边一条街上,全是各地的美酒,你想喝什么酒就有什么酒,我带你去见识一下如何?”
任原将眼瞪了起来:“果真?”
“骗你干啥,我与云霓去东京时,便在那儿喝了几杯玉堂春,那酒真得是太美了,可惜的是云霓不能陪我喝个痛快,如果咱俩去,那一定是人生最快乐的酒局!”
任原看着卢环陶醉的样子,几乎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好好,啥时候去?”
“别喝了,咱们这就去,到东京城里继续喝。”
卢环拉着任原便出了驿馆。
任原道:“当心让别人看见。”
卢环道:“咱们从驿馆后边走,他们发现不了。”
卢环刚出驿馆门口就被一名士兵拦住去路:
“卢公子,你去哪里?”
卢环把眼一瞪:“我们去拉屎,管得着吗?”
士兵面有难色:“卢公子,宋先锋有令,不得随便外出。”
任原将脸一沉:“小子,俺拉肚子,现在已经憋不住了,你再不放行,俺就拉到你脚丫子底下,俺拉屎很臭的!”
说着就要脱裤子。
卢环拍了士兵肩膀一下:“这不是小六子吗,我认得你,你曾经在我爹下边当过护卫,今天兄弟就求你这个事儿,让我去方便一下,马上回来,等我在爹面前美言你几句,给你提拔个营总。”
卢环说罢,从士兵身边绕过,大踏步向后边去了。
小六子刚要去追卢环,任原拦在小六子身前脱下了裤子。
“老子忍不住了。”
“扑拉拉”,这任原果然拉了一泡屎。
小六子捂着鼻子就跑开了。
任原嘿嘿一笑,提上裤子一溜烟跑出了驿馆。
这两个人来到驿馆后边,钻进草丛,猫着腰向前疾奔,眨眼功夫就跑出了陈桥驿。
他们一路小跑,很快来到了陈桥门。
这陈桥门是东京城的正门,此时的陈桥门戒备森严,凡是进出城门的人等都要进行盘查。
卢环观察了片刻道:“我看这些军士明摆着是在防范我们梁山上的人,这东京城西边还有个封丘门,那里应该防范松一些。”
二人便绕了个大道,来到了封丘门,果然,这里的门禁却是松了许多。
两边士兵也不挨个盘问,只是瞄一眼没有可疑人等便放入进去。
而且从这里进了城的人不少,二人便混在人群之中,进入了东京城。
东京城里人流如川,灯火辉煌,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此情此景让卢环想起了辛弃疾的那首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二人左转右转,来到一说书的场子里,只见场子里围着上百号人,台子上有一架鼓,鼓后站着一说书的小生。
这小生左手持着折扇,右手持着鼓槌,正在眉飞色舞的讲说三国赵子龙大战长坂坡的故事。
这小生正说到赵子龙在曹家百万军中斩将夺旗,被张合追赶,落入陷马坑之时。
任原立马就被这段评书吸引住了,他挤到前边,竖起耳朵,听得入了神。
当听到赵云斩杀曹军五十多员上将,力斩钟家兄弟,不由得大声叫好。
这一声好,如同晴天打了个闷雷相似,在场听书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侧目。
见这个汉子身长九尺,腰大十尾,不由得都多看了两眼。
台上那小生手中的折扇险些被任原这声大叫吓得落在地上。
小生抖了一下,竟将台词忘记了。
小生向任原一拱手:“多谢这位客官捧场!”
任原竖起了大拇指:“有才,有才,继续讲!”
小生清了清嗓子,这才继续讲下去。
当他讲到张飞在当阳桥上横矛立马,一声断喝,惊死夏侯杰,喝退百万兵时,这任原“嗷”了一嗓子,大叫一声:“好个张飞张翼德!”
比上一声还要高上三倍,端得是响若暴雷,声如霹雳。
“哗啦”,旁边有个听书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台上小生手中的鼓槌都惊得掉在地上。
场边上有个跟着大人来听书的小孩子吓得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小生口中道:“张飞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