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本来就是该开战了的。
但我觉得吧,已经没什么必要打了。
“闯爷,有烟吗?”我问道。
刘闯嗯了一声,摸出烟来,递给我一支,给我点上火了,才问:“不是,宋爷,你平时不是不抽吗?”
“我不是不抽,是不经常抽。”我回答道。“我觉得吧,现在是该陪一根的。”
说着,我从他手里拿过烟盒,取出一支的一部分,递到岳东跟前。
“来一根儿,有的是时间打,不着急。”
“这东西,你们那个朝代也有,就是旱烟,现在体积更小,也更……爽快。”
“为什么给本王这个?”岳东问。“你想讨好本王?”
“没那个必要。”我说道。“要跟你打,我也不需要这么客气。”
“我们这个年代有个词,陪一根。”
“清朝已经是过去式了,来吧。”
“这玩意儿有没有什么危险东西,你闻得出来吧?”
他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从里头抽出来,叼在嘴里。
我拿过刘闯的火机,给他点上。
岳东狠狠地抽了一口,才说道:“这味道,确实比本王当时抽的要舒服。”
这么一说,刘闯这个老烟枪就耐不住了,马上点了一支,笑道:“能一起抽烟的都是兄弟,陪一根。”
“你们到底想干嘛?”岳东警惕地问。
我笑着开口:“我们也打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实力。”
“继续打也是枉然,不如聊聊。”
“聊什么?”他问道。
“聊你想干嘛。”我也不客气。“当时你被揭露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无从考证。”
“不过,就你对清朝的功绩,说翻脸就翻脸,说降爵就降爵,还削了谥号,你甘心吗?”
“你想挑拨离间?”岳东问。“本王还没恨到那个地步。”
“那倒不至于。”我笑道。“就是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的墓应该也是在清孝陵吧?是不是因为降爵的事情,才会被移到了这里来?”
“他们想让你干嘛?保护阴阳墓?还是保护皇太极。”
岳东并没有松口,只是说道:“与你无关。”
“斩张献忠,平喀尔喀部落,功勋卓着,班师回京,康熙帝亲赴卢沟桥以南二十里迎接,行效劳礼。”我接着说下去。
“这样的地位,因为一个无从稽考的罪名,降爵削谥。”
“死后尸体被挪到这阴阳墓中,魂魄守乾清门,尸体守九墓。”
“啧啧,你也真是脾气好。”
岳东顿时震惊不已:“你说什么?本王的魂魄在乾清门?”
“是啊,守门将军。”我回答道。
他拿烟的手顿时开始微微颤抖。
“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本王……”
我故作叹息,道:“安亲王,宣威大将军,死后在这地宫中只能当一个守门将军?”
“尸体甚至在阴阳墓中没有一席之地!”
“那马光远,降将一个,都有自己的墓室呢。”
“您就一副棺材。”
闻言,岳东手里的烟头直接被他捏成了一团,火星子乱飞。
刘闯立马明白我的意图,添油加醋地说道。
“本来吧,你杀了我们的同伴,我是该剁了你。”
“可听宋爷这么一说,那确实过分了。”
“您这功大于过啊,再有什么错,已经降爵了,结果给您挪到这地宫中。”
“一席之地都没有!待遇还不如一个降将!”
“这他妈的叔叔忍了,婶子都忍不了!”
他这句婶子忍不了,差点没给我整破功。
我强忍着笑意,平复了一下,才重新开口。
“安亲王,我是一个葬师,有朝廷授的地葬天官金印。”
“所以对风水术数略懂一二。”
“您这,是真的不值得,但即便是肉体跟灵魂分开的情况,只要您释然了,依旧能打开阴阳路,去阴阳轮回。”
“为了这么一个苛责你的朝廷,生前死后,都戎马不停,真的值得吗?”
岳东闻言,抬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丝丝愤怒。
紧握的拳头也都在颤抖。
但最后,那抹愤怒却变成了战意,他大手一挥,怒道。